就在主房间最左边儿的位置。
汉奸头管家,把我们爷仨带到佛堂门口,并“滋呦”一下,推开了房门。
“呃……啊……呃……”
站在门口,便能听到一阵很痛苦的呼吸和含糊不清的哀叫声音。
跨过门槛,在往左手边走,穿过房间的大厅,坐边是佛堂里可以容人睡觉的卧房。
就在卧房的床边儿上围了一圈的人,我一打眼儿就瞧见了这家的主人严老爷,还有他那个表弟朱文杰。
严老爷今天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衫大褂,没带蛤蟆镜,他站在自己母亲的床边儿,满脸皆是焦急。
朱文杰还是昨天那一身白西装,就站在严老爷的身后,两个人肩膀交叠,同样都是愁眉不展的紧张神情。
而那卧床边上,倒是坐着一位身穿珍珠白色旗袍,身材微丰,小肚子有些赘肉的中年华贵妇人。
那华贵妇人的面前,铺着一个有些泛黄的陈旧针灸包,妇人手持细如发丝的银针,正在持针,扎的是躺在卧床上的严家老太太的人中穴。
卧床上躺的严家老太太,那位老太太看模样,已经七十出头。她的头发几乎全是银白色,发丝凌乱的在脑顶结成了蜘蛛网一样的乱团。
这老太太脸色发黑,印堂发青,双眼凹陷。她两只手枯瘦的像鹰爪一般,她的两个眼珠子死死的向上的翻瞪着。她的嘴巴张开,呈现椭圆形,然后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发出“呃……啊……呃……呜呜……”这种发闷且痛苦的嘶哑哀嚎。
严老爷站在床边,看着自己母亲痛苦的模样,他的眉毛凝结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形。身后意气风发的朱文杰,也是默默低着头,时不时用上牙齿咬咬下嘴唇。
就在这时,我和我爷便看到,那个坐在床边穿着旗袍的华贵女人,她拿着银针,缓缓的在老太太的人中穴位上转动片刻,然后又拔出银针。
忽然,从老太太的鼻孔里,缓缓流出两淌黑血。那浓稠的鲜血,看起来质地有一些像米汤熬成的浆糊。并且醇黑的颜色,更像是黑煤灰汤,老太太身体里流出的鲜血,怎么会是这般颜色!
在场所有人当即倒吸一口冷气。
“娘!”严老爷无奈的叫了一声。
坐在床边儿的华贵女人却不言语,那个女人低着头,继续从针灸包中取出银针,然后分别扎入老太太的太阳穴,还有两只手的虎口位置。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只看老太太躺在床上大幅度的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两个眼珠子仍旧直勾勾的瞪着上空,眼皮都没有合拢,便就那样昏了过去。
“娘!”严老爷又是一声惊讶。
这时,华贵的女人拔下老太太身上的银针,将银针收回针灸包,她转过头,无比无奈的对严老爷道。
“老爷,这也是实在没办法!咱娘是中邪,是那种病,我现而今只能想招先让咱老娘昏死过去!要不然看她这痛苦的模样,只怕一时半会儿挺不住,就人命难保……”
这给老太太扎针的中年女人,竟是严老爷的妻子,现如今正经八百的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