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贪图方便,每次来菜市场都会买几天的菜回去冻冰箱里,省得天天跑,再说医院忙,也没那个时间。
从菜市场出来的时候,卓淑霞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两手都提着沉甸甸的东西,不得不先把东西搁在地上,才能腾出一只手来接电话。
这条街上没什么人,卓淑霞正讲着电话,突然一辆电瓶车从身旁飞速驶过,不知道什么尖锐的东西勾破了她提在另一边手上的红色塑料袋,里面的橘子滚落了一地。
“喂,你怎么回事!”
卓淑霞气得大喊了一声,但是电瓶车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人,没长眼睛吗!”她内心气愤,但又无可奈何,挂断电话后,只能认命地把掉地上的橘子一个一个捡回来。
男人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帮忙捡起地上的橘子。
卓淑霞见到这一幕,顿时感激不尽:“谢谢你啊小伙子。”
程砚起身把橘子递还给她,嗓音低沉:“不用客气。”
地上的橘子全部捡完,卓淑霞硬是塞了几个给程砚,作为谢礼。
推脱不过,程砚收下了,但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卓淑霞:“请问您认识李星星吗?”
……
医院附近有一栋老旧的宿舍楼。
卓淑霞周一到周五就住在这里,周末才会回家。
宿舍不大,但被卓淑霞打扫的很干净,还贴了墙纸,看着挺温馨。
程砚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潦草地扫了一圈。
卓淑霞去厨房洗了点水果出来,又要去倒水的时候,被程砚出声阻止:“我不渴,不必麻烦了。”
卓淑霞就坐了下来。
“你说你是星星的朋友?”
程砚神色如常:“我们以前是邻居,后来她搬走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她,直到去年才知道她过世的消息。”
男人长着一张帅气优越的脸,加上他刚刚又帮了自己,卓淑霞越看他越觉得他一身正气,自然而然对他产生了好感,也不曾怀疑。
“那你来找我是?”
程砚开门见山道:“是这样,我对星星的死因还有些疑点,所以想向您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
卓淑霞面露惊诧:“星星的死不是意外吗?”
“我现在不方便透露。”程砚眼睛黑又沉,低声询问:“当年的事情您还记得多少?”
卓淑霞不由陷入回忆。
其实急诊部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病人,卓淑霞不可能全部记得,但对李星星这个孩子印象还蛮深刻。
她记得当年李星星被送来人民医院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是失血过多休克的状态,当时值班的医生立马对她进行了抢救,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十七岁的少女,如花似玉的年纪,实在是令人惋惜。
李守勤和詹云夫妻俩赶来的时候,医生正在宣布李星星的死亡时间,两人抱着女儿悲痛欲绝的画面,卓淑霞至今都还记得,她身为人母,饶是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也看不得这样的画面
“唉。”
卓淑霞叹了口气,眼眶有些发红。
大抵是深有感触,程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唇线紧抿。
须臾,他才开口询问:“负责抢救的医生,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吗?”
卓淑霞想了会儿才说:“好像是外科的温曹医生。”
“您再仔细想想,当时还有没有一位姓周的心脏外科医生在场?”
“周医生?”卓淑霞摇头:“我记得是没有。”
程砚皱了下眉,神色不显。
他这几天一直在怀疑周礼讯是不是跟李星星的死因有关,可是眼下卓淑霞亲口证实当年周礼讯并不在场,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这两年您一直跟她的家人有联系吗?”
“那倒没有,就是逢年过节会问候一下。”卓淑霞一边回忆一边说:“星星死后,老李的妻子就病倒了,后续签署器官捐献的事宜,都是老李一个人跑进跑出,人都老了十几岁,我看他可怜,又不认得几个字,帮过他几回,这才留了联系方式。”
程砚一顿,定定地看着她:“器官捐献?”
卓淑霞嗯了声:“当年老李签了一份无偿的器官捐献同意书,给六个家庭带去了生的希望。”
这也是为什么卓淑霞对李星星这个名字印象深刻的原因。
程砚追问:“当年接受器官捐献的家庭,你还记得都有谁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卓淑霞抱歉地笑了笑:“而且这属于病人隐私,我就算真的知道,也没有办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