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动。
若是放在十八二十岁的时候,方木木或许还期待着能在袁承乐家门口碰到他的父母,而后若是有机会,听一听他们言语之中袁承乐的消息。可现在,她最不愿经过的便是袁承乐的家门口,她害怕遇见他的父母,害怕听见他们说任何话,哪怕是不关于袁承乐的。
方木木低着头快步的走,看着地上的石子,估着时间,算着走到家门口的距离。
“木木~”
方木木身子一震,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她心中嗤笑命运的无聊,总会在自己万般不情愿时碰上最不想见的。
方木木慢慢转过身,将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的看向袁承乐的母亲,“阿姨好。”
“阿姨挺好的,就是好久没见过你。”袁承乐母亲慢慢的走进,伸手想要摸了摸眼前可怜的方木木。
方木木的身子不自觉往后一退,她有些不好意思,“阿姨好着就好。”
袁承乐母亲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和退却的方木木,她缓缓放下手,一脸心疼的细细看着方木木,“你的事阿姨知道,前些日子,你母亲也跟我说了你和乐乐的事,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说,乐乐他...”
“阿姨~”方木木慌乱的打断袁承乐母亲,她不想让袁承乐母亲继续说下去,她害怕听到关于袁承乐不好的消息,害怕自己跌倒谷底的失望变成绝望,“你是不是挺忙的啊?那你赶快去忙!我也得先回去了,我妈还等着我吃饭呢。”
说罢,方木木掉头抱着双手就往自家门口跑,任由袁承乐母亲在身后叫着她的名字,她也只当没听见。
方木木将自家换的那扇新大门关上后,她靠着大门蹲坐下来,因为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还不停的颤抖。眼泪像是得到召唤,不停的流,不管方木木用袖子怎么擦都擦不完。
“木木,你怎么了?”余采从厨房里出来泼水,转身回屋时,发现蹲坐在大门口的方木木,她赶紧扔下盆子,往方木木跟前狂奔。
“木木,你怎么了?”余采捧着方木木低垂的脑袋,想要看着方木木的双眼,结果看到方木木的眼泪,“木木,你哪里难受,告诉妈妈好吗?你千万别吓妈妈!”
泪眼婆娑的方木木看着母亲模糊的身影,心中的悲伤像是要冲出身体一般,“妈~我不知道我好不好,我只是感觉好难受。”
“乖木木,你告诉妈妈,你哪里难受。”余采将方木木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跟着往起站,“木木不哭,妈妈带你去医院看医生,这样就不难受里。”
听到去医院看医生,方木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母亲的担心,她用袖子擦着眼泪,“妈~我没事,我就是想哭一哭。”
余采长舒一口气,将方木木拉出怀抱,手指指着方木木不到脑袋,“你呀,吓死妈妈,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方木木愧疚的低下头,“妈~对不起。”说着,一滴泪垂打在她的左手手背上。
余采顺势坐在方木木身旁,“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呢。”
方木木没再说话,而是将头慢慢的靠在母亲的肩膀上,享受着来自母亲的安抚。
正当方木木和余采两人在夕阳西下的黄昏安静的坐着看院中一切时,她们背后的大门被人连续踹了几脚。
“开门!”方建站在门外冲着大门里喊。
慌得余采和方木木面面相觑,余采一个骨碌爬起,将方木木扶起身,拍了拍方木木身上的尘土,然后将木木推到院子里,小声的说,“赶紧进厨房去。”
“好。”方木木点了点头,快步往厨房里跑。
“开门!都死哪儿去了?”方建骂骂咧咧的又踹了几脚门。
余采见方木木走进厨房,她用手摸了摸头发,拽了拽衣服,“来了。”
打开门后,方建没有立刻进来,而是身体依靠在门上,皱着眉头看向余采,“你眼睛红通通的,是怎么了?”
“哦,刚切葱来着。”方建这样的关心,在方木木割腕事情发生后,时有发生,余采知道,他不是真的想要关心,而是他不想让自己变得被动,被人说。人嘛,年纪越大,就越想活得主动些。
“哦。”方建努力站直摇晃的身体,慢悠悠的走进院子,边走边四处看着,“那晦气玩意儿呢?”
余采心中先是一惊,而后战战兢兢的回答方建,“在厨房里。”
“回来就好。”方建继续慢悠悠的往主屋里走,走到门口冲着关完大门的余采说,“哦,对了,今晚我不吃饭。”
“好。”余采点着头,将方建目送进主屋,她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