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儿家都爱干净,以为她受不了脏退到门边,便跟着走到门口,又温然问道:“傅姑娘对钟二的病有办法?”
傅之晓看了钟二一眼,又道:“不知钟壹大人对割除器官有何见解?”
割除……器官?!
器官好像是指五脏六腑,那割除器官,岂不是指割除五脏六腑?!
钟壹惊呆了:“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傅之晓反驳问。
先不说割除器官人能不能存活的问题,单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女怎能轻易损坏?于理于道都不可能。
“说啊。为什么不可以?”傅之晓不屈不挠。
“这……”钟壹磕巴了一下,摇摇头,“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傅之晓知道这些古人脑子迂腐得紧,螺丝卡着没那么容易转过来,于是孜孜不倦地开始开导,“如果说这个器官在体内,发生病变以至于不能正常使用,留在体内还会危害身体健康,摘除后身体就会好起来,那你愿不愿意将它摘除呢?”
钟壹下意识脱口而出:“愿意啊。”随即猛地反应过来,又微微涨红脸改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损毁!”
傅之晓:“……”
顽固不化。
她顿时没好气地道:“总之,钟二的阑尾发炎了,快要脓肿了,割不割?不割就这么肿死罢!割了的话没准还能留条命!”
这一句话内容太多,钟壹脑子有点跟不上,他完全不具备医学知识,只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割?怎么割?”
傅之晓难得瞧见他愣头愣脑的样子,一时起了玩心,笑眯眯地道:“还能怎么割?把肚子剖开,然后找到那个发炎的阑尾,然后把阑尾割掉,再把肚子缝合起来,割下来的病变器官你可以拿坛子装好,也不至于对不起父母了。”
钟壹:“……”他听得快吐了。
可是――
剖开肚子那还能活吗?!
跟着走过来偷听墙角的梁太医听了也是脸色一变,怒声斥道:“胡言乱语!”
他堆积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喷发而出,对着钟壹一对训:“我说过找这种刚断奶的小姑娘不靠谱!你非说让她试试!我怎么不见殿下好多少?现在居然敢说要剖人肚子!先不说剖人肚子做什么,光是你那一刀下去,就足以让病人失血而死!就算不是失血,也会难以忍受这种疼痛而死去!”
“不割怎么办?”傅之晓反问道,“就让他脓肿下去然后病死?还是说痛死?”
梁太医语塞,随即又不耐烦地摆手:“总之不可能开刀!那才真正要死了!”
傅之晓冷笑一声:“梁太医学识不多我不怪你,可是多多少少也得虚心一些罢!要知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我比梁太医先学会如何进行开刀手术,梁太医怎的因为没见过就一个劲儿反驳呢?难道梁太医对没见过没听过的事物都采取否认的态度么?这可不适合一个行医者啊。”
梁太医气得胡子都歪了,颤巍巍地指着傅之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