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听他口中的意思,竟然并不觉得这蛊术惊悚,他心头一凛,却又听得萧彧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藏锋不知怎么松了口气:“其他特别好的法子暂时也无,但得了此病的人,老夫不是没有见过,大多是受过刺激,只要远离刺激,让他素日里过得平稳一些,开心一些,再严密看着,多少也能安稳。”顿了顿:“多数还是家人在身旁开导的,陛下既然知道他的心病,其他的,自然不必我来说。”
顾珏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通体舒畅,自从感染了那痨症之后,他胸口几乎每日都是发沉的,但是这次醒来,他竟然感觉胸口每日压着他的大石仿佛松开了,他眼睛一睁开,第一眼,便见了狗剩,狗剩抱着雪团站在床边,见他醒了面露喜色:“公子,你终于醒了!”
顾珏脑中一瞬迷糊,但是很快想起来:“顾怜月呢!丽妃呢!她们怎么样?”
他焦急的去拉狗剩的手,却在没有碰到的时候听到一声:“她们无事,如此,你可安心了?”
听到这个声音,顾珏却是一抖,他本能的心头那些让他害怕恐慌的东西又因为这个声音蹿了出来,他整个人在床上缩成一团,萧彧还没走近,只说了一句便看到顾珏这个状态,他脚步瞬间一顿,继而眉头紧皱,但也不过一瞬间,他回头道:“王海。”
王海上前来,手中正端着一个灰色坛子,那灰色的坛子眼熟无比,不是花生的骨灰坛子又是哪个?
顾珏所有的精力都被引到这坛子上头去,上次萧彧命令王海摔他骨灰坛子的事情历历在目,他才刚醒一瞬间天旋地转,几乎要冲着王海扑过去:“你要做什么?”
他嘶吼着,紧盯着萧彧,眸中满是血丝,声音甚至带着凄厉的意味:“不要动花生的骨灰,你冲着我来,是我害了顾怜月还有丽妃,你冲着我来!”
萧彧听得心头一颤,什么时候开始,顾珏对他,便只有猜忌了?猛地攥紧了拳头,他沉声道:“朕将他还给你。”
顾珏所有的歇斯底里一下子憋在喉咙中,这一瞬间,他甚至是愕然的,但下一刻,王海便将那骨灰坛子放在了顾珏身边,并道:“这是真的,顾公子不必怀疑。”
顾珏听着王海的话,他更不敢置信,他看着那骨灰坛子,再看面前的萧彧,心里一丝希望也不敢有:“你又要做什么?”
他说着,却紧紧抱住了那骨灰坛子,仿佛抱住了什么希望,他抱着那坛子落下泪来,口中喃喃:“你又要做什么?萧彧,你又要做什么,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萧彧看着他的泪心头抽起,王海已经带着狗剩出去,他看着泪流满面的顾珏,那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朕的要求从来都是一样的,朕要你陪在朕的身边,哪儿都别想着去,朕给你这个机会,你答应,朕便将花生的骨灰送回西宁,从此,再不以他要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