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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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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道:“一提到这两名玩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

    舒博抬手拍他的肩,会心笑道:“你能遗忘什么?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不用过多思考,反而伤脑。”

    元成辑也笑出声来。

    元成辑领着舒博、苏小月以及另外三名工作室成员一起去了租房。

    他的确准备了非常丰盛的庆功宴,除了大鱼大肉,竟还有蛋糕与香槟。而且整个租房也布置过,挂满的了流光溢彩的彩幅。

    舒博知道,元成辑只是一个物流装卸工,几乎每天都上夜班,接近十个小时的高强度工作,几乎掏空他的整个身体。

    然而最累的工作并没有最好的回报。

    元成辑的工资只够养活他自己。

    今天这一顿庆功宴,无疑是他下血本弄出来的。

    舒博心里有些酸涩,但很快被更强烈的喜悦压下去。

    他已经预见到元成辑的辉煌腾达。只要这个“成博”工作室能顺利组建起来,他就一定可以一鸣惊人。

    而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又莫名想到苏小月说过的话。

    ——我和成辑的关系是不是亲近过头,早已在朋友之上?如果我不仅仅把他当做朋友,还能当成什么?恋人吗?可是我并不喜欢男人啊。所以我把他当成了兄弟?不需要血缘维系的亲兄弟?

    舒博喜欢喝酒,却又不胜酒力。他喜欢吟诗,却又没有自己创作的诗,全都是古代诗人的现成作品。

    所以他成不了现代的李白。

    他每次喝酒的时候,都会面容庄重地吟唱那句“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在他眼中,做任何事情都像上战场一样。哪怕是出门买一个普通的生活用品都要抢在别人前面。

    所以创建工作室更是浩瀚无边的战场。

    只不过他也不能肯定,这个“成博”工作室是否能够顺利运营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舒博醉了。

    他在半醉半醒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压在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上面,就像刚弹出来的棉花。

    他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言细语地诉说什么,像是是诉苦,又像是诉说开心的事情。

    舒博睡得很沉,似乎还做了一个好梦,梦到了美好的温柔乡。

    而晨光穿过窗户,他醒来时,发现自己真的躺在“温柔乡”里。

    他睁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居然和苏小月睡在一张床上。

    ***

    叶黎感觉这个新年非常折磨人。因为这一次他面对的不仅仅是余彤彤和叶正凯的唠叨,还有数年未见的“初恋”的打扰。

    章娴居然找到了蛰城辞县的云鱼镇。她找到了叶黎的家,为的就是问当初那句没问出的话。

    她想问:“你喜欢我吗?爱我吗?”

    而且她真的问了出来。

    只不过她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徐小娟。

    叶黎的心中满是苦水。

    他实在想不明白,昔日那个爱玩轮滑的活泼少女,怎会变成仿佛早已老去妇人。

    章娴的确变得非常老了。

    她的容貌没老,心却好像老了。

    叶黎盯着她,好久之后才苦笑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他认为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只要是脑子没问题的人,就一定听得懂这句话。

    但章娴却好像没听懂。

    以前那个落落大方、行事果断的女孩子,现在却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从大年三十到元宵,整整半个月时间里,叶黎几乎每天都能偶然或必然地见到章娴。

    她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而且远远地对他笑。

    叶黎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满是悲伤,就仿佛她早已被某个狠心的男人伤得体无完肤。

    为此徐小娟也发过火。

    徐小娟把叶黎的手臂咬了个遍,每一次都咬出一圈血红的牙印。

    甚至有时候,她当着章娴的面抓住叶黎就咬。她似乎是在向章娴示威。

    叶黎肚子里全是苦水,却不知向何处倾泻。

    幸好元宵过后,叶黎回蛰城后,章娴没再出现,不然叶黎也不知道自己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草长莺飞的三月,夏恬再一次约叶黎去别墅里打牌。

    人在清闲的时候,打打牌的确是非常愉快的事情。只不过长期输钱的人,就不觉得打牌愉快。

    叶黎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沈星暮了。以往的时候,他总是和夏恬形影不离。近期却不知为什么,夏恬变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夏恬很贤惠,从不抱怨沈星暮,至少不当着叶黎或其他人的面抱怨。

    叶黎时常会想,如果徐小娟能有夏恬的一半温柔,他的生活一定甜蜜无比。

    但事实偏偏不是这个样子。

    自从章娴出现之后,徐小娟像是到了更年期,脾气越来越大,有时候还摔东西,甚至在外人面前也不给叶黎面子。

    叶黎在麻将桌前被徐小娟劈头盖脸大骂,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来的时候忘带她最喜欢吃的奶糖。

    叶黎觉得自己是脾气非常好的男人,至少他几乎不会对人大吼大叫,更不会动手打人。

    近期徐小娟太过无理取闹,饶是叶黎也有些忍不住了。

    终于在某一天夜晚,徐小娟再一次无端发火,把叶黎踢下床时,叶黎忍不住说了一句中肯的反驳之语,便是“我没找女人,也从未主动惹你生气,如果你嫌我老,嫌我穷,嫌我丑,可以直接提分手,不用变着花样折磨我”。

    叶黎说出这段话时,连自己也感到惊讶。

    他没想过自己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因为他知道,徐小娟从未想过要离开他。

    她只不过是像小女孩一样撒娇胡闹而已。

    所以徐小娟真的就哭了。她问了一句让叶黎心如刀绞的话,原话是:“如果是何思语胡闹,你会对她说这种话吗?”

    叶黎沉默。这时候的沉默无异于默认。

    往后的半个月里,徐小娟很少说话,平日里与小橘为伴,她也安静得像一只小猫。

    直到她开始呕吐,经常焦躁,坐立不安,叶黎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他带徐小娟去验孕。果不其然,她怀上小孩了。

    叶黎对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并且连番保证,绝对再也不惹她生气,要一直陪着她养胎,顺利产下小孩。

    然而事情发展就是这么戏剧性。

    徐小娟被验出怀孕还不过两天,叶黎接到沈星暮打来的电话。电话里,他淡淡说道:“善恶游戏开始了。你收拾一下行李,和我一起去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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