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学生在书院里行巫蛊之术,问题就更大了,弄不好可是有人要掉脑袋,他也要受牵连的。
因此蔡司业沉思了半晌,关键时刻选择了站在煦和这边,严肃道:“什么干系?是不是功课太少,你们太清闲,一个个今年都能金榜折桂了?还不赶紧回去温习功课!”
尽管他凶态毕现,何碧成等人却没被唬住,执意要讨个说法,嚷嚷着要是今天司业不为学生们做主,大家就要罢课,还要写诉状,闹到京兆府去。
这时,人群中尚保有一丝理智,有分析能力的人突然想起来在书院代课的素帛和皓君,提议道:“圣女不是就在书院么?宋芮究竟只是染病还是中了他们的巫术,把圣女请来一问便知。”
蔡司业一心想要息事宁人,直接把宋芮送下山,本不想应允,但是说话间已经有人当机立断跑去去请人了。待到素帛和皓君出现,他也不好意思拦着说“不许看,你们回去吧”,只好点头。
这还是茅屋塌了后,素帛同煦和的第一次会面。
煦和一只胳膊绑着绷带,吊在胸前,衣裳因为刚被拉扯过而有些散乱,形象比起之前的灰头土脸来也谈不上好到哪里去。但他虽然不是一群少年中个子最高,长相最俊俏,身形最魁梧的那个,在人群之中却很显眼。她轻易便能从他看向在场的其他人,尤其是她的那种淡漠又锐利的目光中读出一股说不清缘由的优越感。仿佛世间只有他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他还不愿意劳心伤神将宇宙间的真理对牛弹琴地说与他们听似的。
见过自以为是的,还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素帛在面纱下暗暗笑了笑,觉得这个传说中的怪人可能有点幼稚。
一时间众人视线的焦点都落在她身上,默契地让开一条路来。
素帛一路往屋里走,感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满载了各路人的各路期待。
首先是何碧成,远远地便对她恭敬作揖,恳请她务必仔细瞧瞧,妥善处置,万教煦和等人不能再害人了。其实他也未必发自内心认为一定煦和的错,但只要看一个人不顺眼,就很容易把他的行径想得很恶劣,觉得他呼吸一口空气都有罪。
其次是心情忐忑,生怕她真查出点什么的蔡司业,正哂笑着看着她,目光仿佛在祈求她看过之后只说一句确是风寒,再无他话。
许靖还在跟旁边的人撕扯,并伴有低声斗嘴,看向她的眼神十分不放心,嚷道:“圣女看看可以,但可不能胡言乱语啊。”
只有薛谦不言不语,懒洋洋地端着药靠在门框上看着她。他先前看似躲得漫不经心,但是手上满满一碗药,在人群拉扯中竟然一点没洒。
而煦和站的位置正正当当地挡在房门正中。待到她走到面前了,他还是一动不动,并不太让开。
你不让我进去,我还不想进去呢!素帛觉得心里很苦,先是有房子莫名其妙爆炸,有人要赖她,说是因为她进去才塌的。没过两天又有人怀疑染病的同学是中了邪,找她来驱邪,万一驱不好说不定又要赖上她。她只是个来代课的,怎么就这么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