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晚上在餐厅里看电视,或者在住舱内玩扑克牌。这里靠近赤道,海面很平静,几乎没有风浪。但外面的天气很热,白天没人出去。晚饭以后,大多数人都会在甲板上散步,绕着船转圈。大家边走边聊,看太平洋的日落。海上的日落很美,美得像天堂一样。
返航的日子快到了,天气预报返航航线有大风浪。中午在餐厅吃完饭,沈船长和几个高级船员在谈话。沈船长是典型的上海人,普通话里带有明显的上海口音。他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不笑不说话。他对其他几个人说:“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绕道了,走原航线吧。”我这时还不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
天空是灰黑色的,海水也透着黑色。在船头的住舱里,一会被高高的抛起,一会又坠向深谷。走到前舱门边向船头看去,汹涌的海浪咆哮而至,海浪被船头劈开,海水像炸弹一样炸开。有时一个巨浪越过船头,砸到前甲板上,甲板上水花四溅。这时候你才会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做狂风暴雨,什么叫做惊涛骇浪。晚上躺在铺位上,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很大的声响。铁锚撞击着船头,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听着海浪和铁锚的声音,感受着海上过山车的感觉,心中有时会掠过一丝隐忧。
海面逐渐的平静,海水又变成了浅绿色,回家的日子快到了。我们在船舱里整理行装,小于刚结婚不久,阿镭正在谈女朋友,他俩都显得很兴奋。我和老徐没有他们那么兴奋,我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狭小的世界,回到自由的空间了。”
清晨,我走出前舱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空气里水分很高,很湿润。吸一口感觉很凉,也很清新。船已经下锚,静静的停泊在水上。这里是舟山群岛附近的水面,船在这里等待涨潮,才能进长江口。水是非常浅的浅黄色,水面上飘着淡淡的薄雾。放眼望去,远方水天一色,看不到岸,只能看到远远近近极小的沙洲上,在风中摇曳的芦苇。“很快就要靠岸了,”我在心里想:“欢迎的人群中,会有送行时挥手的那个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