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救命,这么酸的句子说来真是要短命的。
眠夜似是在认真考虑我的提议,正要开口,身后就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嗓音:“不如我杀了他,这样无论蒟礼怎样他都不用,也无法再担心了。”
诶……
我突然明显感到脖子后头一凉,整个身体不由都僵硬了。
“哟,无鸾……原来你在这里。”
那边,无鸾一袭白袍双手环胸站在不远处,漆黑的眼底闪烁着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
“君公子,在这样美丽的清晨偶遇,当真是缘分。”
我看了眼眠夜笑得温润儒雅的面容,又看了眼空中明晃晃挂在正中的日头。
无鸾微微挑眉看了我一眼,方才幽幽道,“大家是情敌,不必如此客气。”
我一抖,差点又呕出一口血。
“无鸾……方才阿蛮给我备了早茶,如今该还剩下,咳,我还特地给你留了些,不如我们移步到那里去,边吃边聊?”
无鸾走了上来,对我伸出了手,“纤阿,过来。”
纤阿,过来。
又是这样的一句话,却不像阿蛮那次给我带来一种奇怪的幻觉。我这方才又想起了自己那时看到的场景,那女子和阿蛮十足十的像,除了给人的感觉不同,我几乎要觉得自己没有失去记忆以前是见过她的。
可是这样也说不通,因为那女子和现在的阿蛮看上去几乎是相同的年岁,倘若是很久之前见过的,那女子如今必定已经比阿蛮大了不知多少了。
我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不经意的晃神,已经让无鸾将我从眠夜手中拎了回来。
“……诶,无鸾你要去哪里?”
他偏头看了我一眼,吐出了三个字:“邀月居。”
再次回到邀月居时,房间里已经点上了不知名的香料,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屋子里,带着淡淡的药香。
我和无鸾走到了珞凉的窗前,她仍然躺在那里,双目紧闭,看上去依旧没有生气。
蒟礼不在房里,也不知是不是出去采药了,屋子里静得诡异。
无鸾抿着唇不说话,我尝试着轻声唤了他一声,没有反应。
他轻轻坐到了珞凉床边,伸出左手在空中捏了个诀放在珞凉额间,那诀让无鸾掌心中多了一簇墨黑色的灵光。
我还想开口唤他,却看见了他眉间越拧越深的“川”字。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猛然推开,蒟礼猛.喘着气,两颊染着些许红潮,似是方才一路小跑冲回的房间,一看见我们就急切道:“我、我知道疯女人她为什么昏迷不醒了!咳、咳咳咳!!”说着,他好像被房里的烟熏呛了一下,扶着桌角猛地咳了起来。
“她、咳!她!!——”“——她的一魂一魄不见了。”
“诶?”和蒟礼同时惊异看向无鸾的还有我,无鸾此时已经收回了手中的灵光,好整以暇面无表情地坐在了那里,一双黑眸静静看着被烟雾呛得讲不出一句完整话的蒟礼。
终于,蒟礼顺过了气,毫无预警地就冲上来,一把抓住了无鸾的衣襟:“你怎么知道的?”
无鸾也没有闪避,语调平缓,吐字极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我方才突然想到,是以施术检查了一下。”
蒟礼神色激动地看了无鸾好一会儿,一双手终是颓然放下:“不错……”他的目光看向了床上的珞凉,“所以我点起这凝神香,希望可以安抚她剩下的两魂六魄,别张惶着尽数散了才好。”
蒟礼说罢,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突然表情又严肃了起来:“我方才出门采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这山上,竟不见麟须草。”
“那是什么?”
“是一种云巅大陆上随处可见的植物,虽然多见,但也是极具疗效的药草,只是煎煮方法复杂,对火候的要求简直高到了苛刻的程度,是以很少有医生会将它采来做药。”
“这山上,居然没有麟须草。”
“因为啊,这座山有古怪。”
蒟礼正说着,眠夜就进了屋子,一双浅褐色的眸在烟雾里依然射出锐利的光芒,让我闻言莫名紧张了起来。
“眠夜兄,何出此言?”蒟礼疑惑道,我也跟着看了过去。
眠夜伸手一指,直指床边坐着的无鸾,“我们从一开始,就都被他给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