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楼的欢金阁玩玩?或者您想到房间里休息休息也行的。”
“欢金阁?”
姑娘笑笑地做了个抽牌的动作,林十橙就懂了。
她开始犹豫,不知道去哪边才好。
这时候,一旁招呼客人的老鸨花娘看到了,迎了过来,她长得有些许圆润丰满,笑起来还挺讨喜的。并不怎么市侩:“哎呀,怎么有怎么俊俏的小姐?”
林十橙:“……”
她真的怀疑自己的围巾有没有遮挡的效果。
花娘拉着她的手臂,直接带着她到欢乐池里的一张空桌前坐下,桌上早就摆好了酒壶酒杯,花娘倒了一杯端到林十橙手里:“小姐一来啊,我们这就蓬荜生辉呢,不知道小姐喜欢什么样的,老身去喊过来陪您喝喝酒?”
林十橙刚张嘴,又听她说:“小姐远道而来,先坐在这歇歇,看看舞听听歌喝喝酒的,不着急的,嗯?”
花娘搭在林十橙手臂上的手压了压,似在暗示着林十橙什么。
林十橙顿了下,而后抽出自己的手,端起酒杯放在鼻下闻了闻,点头:“这酒不错啊。”
“没想到小姐还是个懂酒的?”
“一点点,”林十橙道,“就是闻着这酒香很不错。”
“那小姐尝尝?”
“不着急。”林十橙将酒杯放下,“刚你不是说有帅哥吗。先叫来我看看?”
花娘看都没看那酒杯,只笑着问:“小姐喜欢什么样的?”
“就你们这最好看的吧。”
花娘招来个婢女,低声说了两句,婢女便去叫人了。
等人的时候,隔壁桌的突然吵了起来。
一男的一巴掌将身边的女人扇倒在地,他看起来喝大了,指着女人骂:“贱货,我来这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看你脸色的,真当自己是盘菜吗,我呸!”
花娘赶紧过去协调,但男的正上头,非但不听,还抡起拳头也朝花娘打了过去。
花娘吓得躲开,男人没打到,就发起狂来,踢掉了桌子,扯下一条彩绸,最后还将刚被他打过的姑娘抓了起来,一巴掌再次拍过去。
“不要,不要!”
花娘神色无比惊慌,赶过去抓住男人的臂膀:“官人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啊。”
男人用力将她抖开,一脚踹向倒在地上的姑娘,一脚不够,还连着几脚往姑娘身上招呼,踹得姑娘吐出血来。
花娘脸色瞬间煞白,她竟不再劝,而是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竟躲在一根柱子后面,还抱着头,一副无比害怕惊恐的模样。
更奇怪的是,偌大的欢喜楼,出现这种事居然没有家奴护卫什么的出来阻拦?
林十橙觉得不对,偷摸地跟着起身,找了另一根柱子躲到后面去。
不怪她对被打的姑娘没有同情心,也不去搭救,而是实在太奇怪了……按理说,这的姑娘、客人的不该是人吧。这都演的哪出呢?旁边桌上的客人
她偷偷地探头看,被打的姑娘趴在了地上没有了声息,有红色的液体从她身上流了出来,很快,她身子底下就像铺了一块红色的布一样,她整个身子都浸泡在血水里。
那男人还没停,失去理智一样,仍然一脚一脚地踹姑娘身上不停的,嘴上还发狂地大叫着。
叫着叫着,突然就没声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像是...像是猝死了?
可男人一倒下,血泊里的姑娘却动了,她慢却不拖沓地站了起来,待她转过身来时,所有的灯笼和彩绸都摇晃了起来,灯火也随之一闪一闪的,晃得人眼睛疼。
就是在这样略可怕的场景下,林十橙看清了那姑娘此时的模样……她有半张脸都是毁了的,像刀割的,割了好几刀,纵横交错,但另外半张脸却是好的,单看好的那半张,这姑娘长得还挺漂亮。
但她现在很凶,她一个眼神下,刚刚还在喝酒的男男女女都站了起来。
“哪跑来的一只猪,”毁容姑娘一脚踩在男人的脸上,“正好,许久没有加餐了,带下去,洗干净了。”
“是。”
有旁的姑娘过来,拖着那男人朝里头走去,很快就消失在林十橙的视线里。
毁容姑娘又朝着大家看了一圈,林十橙本能地缩在柱子后面不敢出去,只听那姑娘喊了一声“妈妈”,那老鸨花娘赶紧过去,反过来对毁容女毕恭毕敬的:“锦绣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今天有不少猪跑进来,你可得看紧了,要是漏了一只,我拿你是问。”
“是是,我一定看好了。”
随之,光火恢复了正常,舞台上停止的奏乐和舞蹈也重新启动,又是一阵欢歌笑语响彻着欢喜池。
但林十橙仍在柱子后面不敢出去,她很怀疑自己也是那锦绣口中的猪,可为什么她没有被怀疑?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就等着自己像刚刚那个男的一样,想先玩一玩在“杀”吗?
刚这么想。她的肩膀就被拍了下,吓得林十橙差点叫出声。
迅速一转头,发现是花娘。
“哎哟,小姐怎么在这呢,我可一通好找。”花娘亲热地把手搭在林十橙的手臂上,好像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还对她说,“你要的公子已经在等着您了,快跟我来吧。”
林十橙顿了顿,她藏在这里很没有安全感,随时随地会被拖出去的感觉,还不如跟这花娘走一趟,因为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花娘之前的反应相对正常一点。
“那、那走吧,我真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里最好看的公子。”
她跟着花娘走出那根柱子,当时整颗心都是提着的,一直到她走出了好几步,都没有人特意看她,该喝酒的喝酒,该玩乐的玩乐。就连那位锦绣,都如一位普通的欢喜楼里的姑娘,正陪着另一位男子喝酒。
这让林十橙也觉得自己只是来这里的一名普通客人,不值得他人关注。
她跟着花娘从旁边的楼梯上楼,到了二楼,周遭没人的时候,花娘才对林十橙说:“这里就是这样,每一位进来的生人,都是我们的猪。”
林十橙没想到她开口就说的这个,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啥意思?要杀她吗?
她停下脚步,戒备地看着花娘。
花娘也跟着停下,转过身来:“你气息隐藏得很好,我想除了我,暂时没人发现你是个人。”
林十橙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我若想做什么,刚刚大可把你报出去。”
话是这么说,但林十橙没法就这么信了她。
“刚刚底下那些...咳,都是诡怪?”她问了自己当前比较关心的,有二十个人进到这里来,为什么现在只有她一个?刚刚那个被宰了的,并不是二十个人里的。
“当然不是。”花娘道,“今儿也不知怎么回事,来了不少生人,不过他们可比你聪明,并不需要我来帮衬什么,一进这里就伪装得好好的,比你有经验有本事多了。”
林十橙尴尬地挠挠鼻子,心想那可不,二十个人里大多是大家族大公司派出来历练的小辈,自有家里人传授经验,估计也不止做过这一次任务,还有很多法宝傍身。
不像她,她这还是……第一次呢!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带我去哪?”
花娘:“不带你去哪,就带你去个安全点的房间里窝着,保命。”
她说完转身就走,也不管林十橙要不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