仑背身站在大门前,手中拿着那件天龙鳞甲,正在指挥院子里的人修整地板,迎了上去,笑意温暖朗声道:“玉大哥,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
玉昆仑闻言,跑下台阶,将衣袍递给他,一脸古怪道:“白大师已经跟我们说了原由,公子现在没事了吧,赵姑娘从刚才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人,你看?”
李玄机接过已经自动复原的衣袍,穿到身上,想起早上自己的荒唐行径,讪讪说道:“不仅没事,还因祸得福功力大涨,我去看看婉儿姑娘。”
院子里的玄甲营甲士,一见公子回来了,个个兴高采烈打招呼,李玄机敏锐地发现,他们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隐藏不住的狡黠,他就当没看到,若无其事地走到赵婉儿的房间前,丫鬟小青识趣地低着头走开,去帮忙收拾院子。
他轻咳一声,轻轻推开房门,扫视一眼,见床上被子鼓鼓囊囊的,扯了扯嘴角,缓步走过去坐下,气愤道:“咋的,本公子听玉大哥他们说,婉儿姑娘被一个玉树临风的登徒子给调戏了,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婉儿姑娘只要跟我说一声,本公子立马打得他变成猪头,让他再也不能靠着英俊的脸皮骗小姑娘。”
被窝里赵婉儿紧紧捂住小嘴,生怕自己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被子随着她颤动的身体微微抖动,显然已经不生气了。
白衣僧人刚进门,就听到小乌龟如此言语,弯腰捂着肚子作呕吐状,“老子差点要被你这个小乌龟给恶心吐了,论脸皮厚,你才是我大哥!”
李玄机还没说话,被子里的赵婉儿立马不乐意了,呼的将被子掀开,对着白无念怒目而视,恶狠狠道:“你怎么跟玄机哥哥说话呢,小心我等会做斋饭的时候,在你碗里下点哑药,让你再也不能说话!”
白无念立刻抗议道:“小乌龟除了比我帅点,比我有钱点,比我厉害点,他还有啥能比的过本大师的?赵姑娘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即将要离开这里了,李玄机还真有点舍不得,知道白无念有话要说,在赵婉儿鼻子上刮了一下,站起身说道:“我生病的这几天辛苦婉儿姑娘了,你好好休息下,我跟白大哥说几句话,咱们得尽快赶路了。”
赵婉儿也有些黯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白无念轻声说道:“白大哥,刚才婉儿的话你别当真,我等会给你做好吃的!”
白衣僧人闻言冷哼一声,转过身眼睛却有些湿润,生怕被人看到,匆匆走出了房门。
清露院旁边的一处崖畔,李玄机坐在碧绿的草地上,拔下一颗野草叼在嘴里,看着山下的郁郁葱葱,问道:“白大哥以后有什么打算,一辈子呆在山上?”
白无念知道他身份超然,有几个人出门能带着训练有素的护卫,而且还生来就是仙人体魄,不过这小子不持才傲物,还愿意叫自己一声大哥,不管小乌龟是否真心实意,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弟弟,只要被他白无念认可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更改,不管他以后变成什么样。
白无念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扭头看着他腰间凭空多出来的一杯锦鲤玉佩,深沉道:“你这玉佩咋回事,我跟你说,赵姑娘真的很喜欢你,你自己悠着点!”
李玄机也靠着他躺下来,指着天上的朵朵白云说道:“看到那些云彩了吗,我们其实跟它们一样,不知道是会被风吹散,还是会变成雨滴落下来,命运这种事,谁说的清呢。”
白无念深以为然,瓮声瓮气说道:“是啊,其实我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子弟,被指定了一桩不合意的婚姻,连夜逃出来的,路上被方正大师遇到,想着来到山上也挺好,清净,没那么多烦心事,稀里糊涂就剃了度,没正经读过几天经书,昨晚超度了那些伶奴我才感觉到,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我打算等方正回来就下山跟家人说清楚,也不打算回山了,四处走走看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毕竟我也是什么劳什子的佛子呢,做一个人人崇敬的大师貌似也不错。”
两人沉默了良久,李玄机突然翻身骑在白衣僧人身上,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刚才还教育我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性,书中的负心郎说的就是你这个大光头!”
崖畔上,两个年轻人打闹的声音很大,大到让来叫他俩吃饭的赵婉儿,不知不觉就流了泪。
第二天,一辆马车驶出了清露院,驶出了大凤山,一个白衣僧衣在山巅站立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