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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欣楠微皱眉头,不解其意。
白泽继续说道:“小十三看似能够来去自如,实则不过是应了那句‘君子善假于物也’。一袭青衫,故人所赠,护道万年又万年,可谓‘计之长远’,‘放心不下’,‘情难自已’。”
张欣楠微微一笑,心领神会。一些陈年往事,倒是略知一二,甚至不惜违背礼制,有幸亲眼目睹过一些。
白泽自嘲一笑,说道:“两袖清风,一生清贫,口袋里着实是连半吊钱都没有,故而做不得新衣,只能留给师弟斗笠一顶。如你所见,不过一道心念而已,下次再来,未必就能再见了。斗笠虽无其它神通,但若置身光阴流水,则丝毫不逊色于鹿衍的那件青衫。”
张欣楠执剑拜谢,接过斗笠,直接戴在头上。
“经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为兄在此恭祝师弟一帆风顺,早去早回。”
张欣楠一拜再拜,待起身后,白泽却已经消失不见。
手握三尺青锋,头戴斗笠,光阴主动让路,缓缓向着前方走去。等寻到目的地之后,拔剑出鞘,以凌厉剑气开辟渡口,就此登岸,去寻“昨日”的某个傻子。
天穹之上,大门敞开。
一袭白衣,此刻已恢复如初,剑客由门内走出,立于云海之中,不禁俯瞰大地。
十方阁。
秦湛眼前云遮雾绕,根本看不清那天穹之上,所立者为何人,只觉那份气息格外熟悉。
陈尧心中莫名不安,于是停下笔,仰头望向天幕,却同样什么不曾瞧见。
荒原,一切如旧。
东北边关,军营内。头戴纶巾者站在沙盘前,心思根本不在其中,只见他羽扇轻摇,似在艰难地憋笑。一位灰衣道人在旁侧卧,手中拎着一只酒葫芦,默默地喝着酒。
道人突然没好气地说道:“想笑就笑,不然憋死你。”
身为一代儒将,做人还算厚道,并为放声大笑,只是明知故问道:“当真是失足落水,给自己淹死了?”
道人扯了扯嘴角,继续喝酒,懒得搭理他。
曹煜琛一笑置之,然后轻声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不爱喝酒的。哪怕偶尔喝一些,也断不会如此狂饮。”
道人瞥了一眼酒壶,淡淡地说道:“续命而已。”
曹煜琛轻轻叹息一声,到底还是同门师兄弟,看着眼前师弟落得如此下场,免不得要心疼几分。
“难为你了。”
道人坐起身来,神色冷漠地说道:“你最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曹煜琛不禁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何苦来哉。
本是春风得意逍遥客,奈何黯然神伤可怜人。
“找我究竟何时?”
道人轻声说道:“待此间事了,需你助我一臂之力,好将师兄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
曹煜琛打趣道:“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算你陆宇卿懒得折腾,但也不至于如此‘委曲求全’,非但彻底放任不管,如今还要反过来帮着插屁股不成?”
道人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跟他说去。”
曹煜琛无奈地耸了耸肩,苦笑道:“相较之下,还是在此研究兵法更为适合我。”
伏岳山。
山巅之上,有夫妻二人并肩而立,男子神色凝重,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夫君,可是有事要发生?”女子柔声问道。
男子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娘子莫要胡思乱想,伏岳山一切如旧,只是家中兄长近来有些坏规矩,容不得为夫不来此一探究竟。”
女子不再多问,只是满眼柔情地望着男子,笑了笑,然后依偎在他怀中。
微风忽然拂过,不由得带来些许寒意。
由于此行有违大道规矩,故而剑客无法脚踩大地,只能以心声言语请某人来此处一叙。不过受邀之人似乎在故意躲着他,不愿与之一见。
张欣楠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道:“猴崽子,你可千万想好,若我一旦选择去人间大地寻你的踪迹,届时你我的过错只会更大。如果你是想让师兄肩头因果再大些,为兄不介意成全你。”
人间某处,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师兄何苦逼我?”
张欣楠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何故如此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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