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爷冲我摇了摇头,根本不让我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一众百姓:“那大家评评理,这位姑娘说了!案发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活人,而阿明又是个疯子,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一时间,掌声雷动。
“白老爷英明!”
我面前的一众百姓竟然跪倒在那白大少爷的身前。
连说话机会也不给我。
所有人都粗簇拥在白家大少爷的身前,叫着他“白青天!”
我被一众衙役紧紧缚住,押往大牢之中。
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关押着无数的犯人,看着她们披头散发,满身狼狈的模样,不知已经从这里关了多久。
我一进来的时候,一个个的拍着监狱的牢门。
看她们这般模样,我还真有些害怕。
好在那监狱的老头,只是将我关到一个单独的牢房里。
等到那老头走了后,哇呀一声,一个女人穿到了我的面前。
虽然隔着监狱的铁栅栏,但我还是看到她狰狞的面孔,和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洗的脸。
黑乎乎的脸凑近了我,同时手从栅栏里往我这边伸来,看着她那模样,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
“看把她吓得!”那个女人笑了起来。
我这才看清,他身后也有十几个和他一般无二的女人,说是女人,也只能从声音上判断,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
鸡窝似的头发,漆黑的脸蛋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脏兮兮的黑色,连这原本的色都看不出来。
看是吓我一跳,她们十分得意,笑过之后才问我:“你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怎么有这么特殊的优待?”
我想她们指的是我能一个人单独在牢房里。
我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
便将枷楞寺里的事情同她们说了一遍。
离我最近的那个女人,显然是吃了一惊:“枷楞寺怎么又死人了?”
听她这话的意思,好像还知道十几年前的那桩事情。
原来她叫秋娘,是从小生活在这县里的人。
十几年前,她和阿明一般大,那个时候她也随爹爹去过枷楞寺。
后来爹爹不带她去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为什么,等长大了以后才听人说起枷楞寺的事情。
枷楞寺闹了鬼,连周边的百姓都已经搬离。
可是风言风语却没少,不少人都说哪有什么鬼,不过是人祸作祟,推到了鬼的身上。
我听后有些好奇,这人祸指的是谁?
秋娘却说不知,她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没想到这十几年前还有许多的事情,看来我真是卷进了一场是非里。
如今那白家大少爷认定我是罪人,恐怕络腮胡他们十几条人命,就要到我的身上。
秋娘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们是官官相护况且抓一个傻子算什么?到将来这些都是议案,若是抓了你,反正你来路不明,到时候逼供画了押,就算你死了,也没什么用,这案算是板上钉钉的。”
听秋娘这意思,似乎对着当朝事情有什么不满。
询问过后才知,这秋娘本是荆州府尹的小妾,可因不被正妻所容,便是编了个由头,将她送到这里关押起来。
我点了点头,周围响起一片哭声,才发觉这监牢里,人人都说自己没有犯法,都是平白无故就被抓起来的。
便将所有的话又咽回到肚子里,看来这监狱里的人并不可信,便是有些个错抓,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无罪,恐怕她们在心里也是如是想我。
监狱里晦暗不明,白天的时候,这里只能露出一点点微光,到了夜色将至,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随即是呼声渐起,我正欲躺下,却是发现这里连一床被褥都没有,只有许多的稻草,还是湿漉漉的,十分潮湿,根本躺不下来。
稻草上面又有许多的潮虫,在这上面好似是安了家。
这牢房是我见过最差的。
根本无从躺下,看到秋娘等人,慢慢睡下,我虽是困,却也只敢倚在铁门边。
一阵浓烟传来,我咳了两声,随即有些头晕目眩。
紧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我刚是一抬眼,便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醒醒!”
好似有什么人不断的摇晃着我,睁开眼一看原是那白家大少爷。
而我正躺在一张床上,这里的环境看起来格外清幽,想起昨天晚上的那股浓烟:“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救你了!”他的大手摸上了我的脸,“这么细皮嫩肉的在那监牢里同那些死囚待在一起,岂不是可惜了?”
“那还不是你送进去的!”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