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将着茶壶盖掀开,露出里面的茶水,我们皆是凑了过去,这水上漂浮着几片绿叶,怪不得叫绿水……
“那青山呢!”小山参精气鼓鼓的不服气的问道。
小厮将茶壶盖盖上,用手一指茶壶道:“客官,你往这看。”
只见茶壶上画着无数的山,感情青山在这呢……顿时,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真是无奸不商,而飘香院可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山参精可是要哭了,那小厮也已经走了,这些个歪门邪说还真是没法说,只能是自认倒霉了,一时间,我们的兴致全无,便是要扫兴的离开。
谁成想帷幔里的春桃忽然轻声笑了起来,她声音本就带着些许江南女子的柔声细语,这么一笑,让着人骨头都酥了。
许是我们这么没见识的一说,反倒让这春桃姑娘见笑了,毕竟这里的常客应都知道这飘香院里的规矩,坑不坑人,大家心里都有些数的,且到这里的应主要是听曲子找乐子的,像我们这样注重吃的人反倒是难找,不然这飘香院也不会成为京城最大的青楼。
“原来几位客官是新来的,竟不知这飘香院的规矩,这里的吃食叫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位切莫见怪,不如先试点个曲子,缓缓心情?”春桃说道。
小山参精可是不管这一套,他本就不是来听曲子的,也只是听徐老伯说有好玩的,这才屁颠颠的跟了过来,如今一看这吃的也没吃好玩,也没有什么可玩儿的,听个曲有什么稀罕的,这大街上耍把式的都比这好看,便是要拉着徐老伯走。
然而徐老伯却是不动地方了,脸上带着笑意,对着春桃笑道:“春桃姑娘,你唱哪个我们便听哪个可好?毕竟也是头一遭来,也不知哪个曲子好听。”
徐老伯这话可真是谦虚了,看着他那熟悉的样子,虽不至于来过这飘香院,但对这些青楼也是熟悉的很,不懂曲子这件事我自然是嗤之以鼻,徐老伯似乎发现了我这般模样,便是偷偷地对我说道:“小秋儿,这可怪不得我,我听的曲子都是几十年前甚至上百年前的,约莫着这姑娘也不会弹唱。”
正是说着,那姑娘便是弹奏了起来,歌声婉转动听,比着他说话的声更像黄莺,歌声袅袅,犹如绕梁,想必三月不食肉,滋味便是如此。
我们三人不禁被这琴声与歌声所打动,便是坐了下来,才刚的不快也一扫而光,她唱歌的这段时间,连着针尖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声音,房间里静得出奇,只剩下春桃的歌声。
等到歌声停止时,竟然觉得有些不尽兴,还想着让春桃在唱一曲,却见到帷幔后的春桃,将手指放下,过了半晌,也听不见动静,方知已是结束,
原着春桃的歌声竟是如此悦耳,而才刚我竟因为她的名字,差点漏了一块美玉,岸上的吃食一点都没有动,但我们却觉得这次一点都不亏,徐老伯从这袖口中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到案子上,说道:“劳烦姑娘再来一曲如何?”
可那春桃见到的银子却是丝毫不动心,只是看了眼便又将头回了过来,便说道:“这是春桃的规矩,凡是来的客人只听一曲,剩下的春桃是不会再唱了,若客官想听,那等明日来吧。”
这是劳什子规矩,放着好好的银子不赚,徐老伯有些生气,问道:“可是银子太少?若不然,你开个数我再给你加些。”
许是风月场中的女子都是见惯了金钱,所以徐老伯也拿出这招来,又从袖口拿了几锭银子,一并放到案上,这些银子可有小一百两了,然而那春桃这次连眼睛也没眨,头也没回,又是重复了才刚的话:“公子若是想听,明日再来也无妨,又何苦为难小女子?”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响起一阵“砰砰”的声音,不等我们问,门外的人似乎很着急,在这外面已经叫了起来:“行不行啦?春桃姑娘唱一曲可没这么久,你们快点出来,我们可都等着呢。”
才刚还无人问津,如今却排了这么多的队,我和徐老伯相互看了眼,有些诧异,在这帷幔后的女子却是笑了笑,她说道:“平日里,我不过这个时候才开始唱曲,今日起得早一些便让他们把牌子挂了出去。”
原是如此,想不到我们歪打正着,还听到个唱歌好听的姑娘,倒是没白来,却是没想到在这青楼里,春桃竟然如此自在,想必也是能给这店家带来不少的银子,若不然早是棍棒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