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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死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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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没周密去记自己这一世的年纪。

    皇贵妃轻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十八了吧?”

    骆扶雪一想,十八了。

    尴尬啊。

    “呵呵,呵呵。”

    皇贵妃笑颜柔顺,真是个绝美的女人,难怪盛宠不断,宠冠后宫。

    已是奔五张的年纪了,可岁月眷顾她,没在她脸上落下太多风霜,留下的,都是越渐沉甸韵味。

    听说她和皇后便差五岁,并肩而站,倒是能差出一个辈份来。

    大约,皇上的雨露恩泽,也是她不老的原因之一。

    真相,再美妙的花朵,也是需要滋润灌溉的,骆扶雪如何以为,自己有点污啊。

    在这深宫后院,这句话的确是真谛。

    这里的女人,今生所盼,也无非是皇上的恩泽痛爱罢了。

    皇贵妃是走运的,虽然领有倾城之姿,宫里每一年多会进入新的女人,新的美人,她们年轻,漂亮,身上填塞让男子荷尔蒙暴增的甜美气息。

    皇上也总会为此中几个陷溺,,那些宠幸,都无非是夏季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唯一仅有皇贵妃,盛宠不断,连她所生的瑞王,都成了皇上最痛爱的儿子。

    又闲话几句,和骆扶雪把话了些家常,她语气里随处透着长着的温温柔关爱,如果是过去的骆扶雪,皇贵妃给的这点阳光,都足够她感恩涕淋,感恩感恩了吧。

    现在的骆扶雪,可不是小无邪。

    皇贵妃为什么请她过来,平和近人的和她把话家常,字字句句温温柔煦,她内心清楚的很。

    无非,是种羁縻手法罢了。

    骆扶雪假意周旋,笑意盈盈,人家既然要羁縻,她便给时机呗。

    皇贵妃盛意款待,给足了骆扶雪体面。

    她这一辈子,便是对瑞扶雪,都不曾有过这般的客套柔顺。

    骆扶雪该吃的饭吃,该拿的礼品拿。

    嘴不软,手不短。

    皇贵妃留了她到下午,直到奴才来报,说瑞王来了,骆扶雪才从她宫里告别出来。

    宫门口,秦王府的马车还等着,殷蒙靠在车旁,看她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暖笑:“回归了。”

    “嗯,本早便走了,皇贵妃请我吃饭,还送了我礼品,嘻嘻,卖了换钱。”

    摇动手里的匣子,哐当作响,是满满当当一盒子的琉璃珠。

    满当当流光溢彩一盒,皇贵妃脱手号称摩登。

    比起一个齐王,这一盒琉璃珠,又稍显吝啬了少少。

    骆扶雪其实更稀饭,她饭桌边上一人高的琉璃灯座,估摸着,少说能卖个几万两银子。

    殷蒙接过了她手中的盒子,半抱着她上了马车。

    他的眼中微微有些血丝,下巴也长了青黑色的胡茬。

    骆扶雪有些心疼,摸了摸他的下巴:“不会昨天早朝到现在,你都不曾睡过吧。”

    “中心小憩了会儿。”

    “齐王的讯断,下来没?”

    殷蒙点头:“早朝,父皇便会宣布。”

    “不会极刑吧。”

    “嗯。”

    骆扶雪差点没惊掉下巴,虽然对皇帝这个贤明武断的决意表示十二分的赞许,,也便是因为这个决计太过贤明武断,她才受惊。

    “皇上,真要正法齐王。”

    “三哥,触了父皇的逆鳞。”

    皇帝在骆扶雪眼里,便是个刺猬,什么逆鳞,他完全哪哪都碰不得。

    看来齐王这次,真是扎到了最硬的那根刺了。

    “是贪图海皇岛的宝藏,或是贪污纳贿,或是伤了这么多条人命?”

    殷蒙均摇头。

    “不会吧,这些都不算?那,另有比这更紧张的?”

    “他暗里打造了一只军队。”

    “他,莫不是要造反?”骆扶雪钦佩齐王的勇气,钦佩之余,更是钦佩瑞王,“瑞王这次,是真要至齐王于死地啊,连这种事他果然也调查出来了,想不到,他很厉害啊。”

    殷蒙轻笑一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骆扶雪先前害怕皇帝徇私,让人替齐王背锅顶罪,饶了齐王的性命。

    现在看来,齐王是真的扎到了皇帝最硬的一根刺,极刑难逃了。

    也是他自食其果。

    *

    这场夺嫡恶战。

    齐王是第一个真正败下阵来的。

    翌日,诏书下。

    贤妃被剥夺封号,赐了三尺白绫。

    而地牢之中,送去了毒酒一杯。

    毒酒是由姜德福领着众皇子一道送去的。

    齐王生前不见得有多光彩万丈,始终活在乾王和瑞王的光芒之下。

    死,却死的极为屈辱。

    几位兄弟,站成一列,看着他狼狈败姿。

    一盏毒酒,他七窍流血,一声“父皇”半截卡在嗓子里,也不晓得是恨,或是忏悔。

    殷蒙自地牢回归,便将自己关进了天心楼。

    一关,直至天黑。

    骆扶雪还以为殷蒙上朝尚未回归,直到殷熬急忙而来,她才晓得,殷蒙早回归了。

    如何不回裕丰园?

    “殷熬,殷蒙什么时候回归的,为什么又不肯吃饭了?”

    “上午便回归了,回归以后身子是倦怠的样子,让属下不要告诉您,属下送了午膳进去,他一口没动,晚膳送进去,他也不肯吃。”

    “我晓得了。”

    他是不是心情又不太好了。

    骆扶雪进了天心楼,一楼书房,亮着一抹昏黄。

    隔着纸窗户,影影幢幢,透出一个身影,几分落寞黯然。

    骆扶雪排闼而入,谢天谢地,这次没有砸的一片散乱。

    她轻声喊他:“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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