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年接过碗,拧着眉半晌不动。
“别这样,我看得出来,这个小家伙你很在意,我的血有用的,她被那殿中的阵法伤了,你查不出也属正常。”邵炀坐在一旁,有气无力的说道。
“多谢。”陈锦年点了点头,将躺在床上的高亦南扶起,喂下那小半碗血,如韩宣所说,确实有用,不过一会,高亦南的脸色便好了些,安稳的睡了过去。
“你身体……”陈锦年想着将他手中的伤治一下,抬起手后却根本看不出一点刚刚被刀划开一道口子的痕迹。
邵炀将手抽离,用袍子盖上,“我身体如今特殊,伤口会愈合,没事了。”
陈锦年半信半疑,可刚刚确确实实看不出有一点伤过的痕迹,她疑惑的点了点头,为何从未见斩月这般,难道是斩月没有韩宣成为傀儡鬼修的日子长。
二者皆是她没有操控神志行动,是以都能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
等邵炀走后,陈锦年将殁炎笔召出来,翻阅着东岐史记。
而离开后的邵炀回到家中后,早已没了刚刚在陈锦年那里的那副模样,他神情冷漠,随手掐住了守在院门的婢女,“为何、为何你要来?”
他眼中满是疯狂之色,表情狰狞,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般。
婢女颤抖着,她没有想到邵炀竟然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知道现在邵炀已经失去了理智,空气一点一点的被抽空,她泪水止不住的留下,“公子、公子,奴婢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啊。”
“你该死。”他松开了掐住婢女的手,一把拽住婢女的头发便朝着院内拖去。
婢女惊恐万状的想要挣脱束缚,但她根本无法挣脱邵炀,院门自动合上,院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院子恢复了寂静。
邵炀看着地上那颗瞪大眼睛满是惊恐的头颅,拿起帕子擦了擦嘴上的血。
那婢女早已没了气息,尸首分离,被生生撕扯断的口子流出来的血极少。
邵炀的脸色比起刚刚要好了许多,在他进屋的下一刻,院中便有人出现,将尸体处理了个干净。
符文消失,陈锦年脸上有些失望,查不到一丝一毫有关于此事的踪迹,她瞥向还在睡的高亦南,忽然觉得,自己或许要留下来些时日。
“你这朋友可不对劲,还是离远些的好,要不找那文言给你算一卦再来,我怕……”宋朝暮见陈锦年居然起了要留下来的心思,不由得出声劝道。
不止是陈锦年心中有疑惑,她更是觉得很多怪异的地方,从陈锦年见到那韩宣的第一眼,她便浑身不舒服。
这家伙很危险,这是宋朝暮脑中的想法。
“没事,最多不过杀了我呗,我本来就欠他一条命。”陈锦年摆了摆手,走到高亦南身边把了把脉,确定毫无异常之后才离开屋子。
在她将门合上的瞬间,原本躺在床上的高亦南睁开了眼睛,双眸清明,毫无睡意。
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拿起一旁的碗,摁在腹部一处穴位上,原本被喂下的那小半碗血尽数吐出。
她眸色幽暗的看着这碗吐出来的血,半晌才施了道符术将血清理掉。
拿起放在床边的赤蛇,高亦南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屋子里。
一直到半夜陈锦年想着高亦南应该已经醒了,端了一碗粥过来看到空床铺时,高亦南不见了的消息才被所有人知晓。
他们所在的龙城中的一处院落,原本就僻静无人,高亦南又还有病在身,人生地不熟的,陈锦年细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人究竟会去哪。
她走出院落,看向一直守在院外的那一批人皇派来的侍卫,“可有见到高小姐?”
那被问到的侍卫侧过身了拱手答道:“未曾。”
陈锦年抬手,念着口诀,一道符术自她掌心飞出,朝着外头飞去。
陈锦年心中默念着高亦南,那符术却带着她在城中绕了一圈,最后被陈锦年收回。
她看着周围的环境,也知道靠符术是找不到高亦南了,只能再等等看高亦南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陈锦年无功而返回到院落时,看见了一个生人,小厮打扮,脸色焦急,在看到陈锦年时便立刻跑上前来。
“笔、笔主大人,我家公子派奴来告知,高小姐去了邵府做客。”小厮语速极快,说完话后很明显的松了口气。
陈锦年微蹙着眉,低声问道:“她为何会在邵家?”
“这个奴不知。”小厮摇了摇头答道。
“带路吧。”陈锦年摆手示意,小厮急忙走到陈锦年面前为陈锦年带路。
这一带陈锦年才发现原来邵府离她所住的院落距离也就几条大路,穿过几条大路之后,便看到了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