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盛献策说的那些被顾以云赶出来的医师。
清冷的穹允馆与旁边那些个热闹的商铺截然不同,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凄凉。
傲骨停在穹允馆门前,许多行人都停驻在原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先是斩月下车,他将马车的小梯子放下,让陈锦年下车。
掀开帘子,陈锦年将头探出来,萧条的穹允馆门口人来人往却无一人是奔着穹允馆而来,陈锦年下了马车之后示意斩月去敲门。
门一敲,陈锦年顿时便感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视聚集在她身上,不过一小会,一个小厮将门打开,有些诧异的看向陈锦年和斩月。
“你们便是掌柜说的医师大人?”婢女有些谨慎,左右看了看,自然也看到不少躲在暗处的家伙,生怕陈锦年被他们带走便不敢过来了。
陈锦年神情淡漠的点了点头,今日虽然一袭绛紫锦袍难掩贵气,却也看起来有几分神秘。
那婢女将门打开,朝后退了好几步做出请的动作。
陈锦年与斩月走进来后,婢女便迅速的将门关上,“大人这边请。”她恭敬的为陈锦年引路。
陈锦年是医师,那斩月自然而然便被当成了陈锦年随身的药童,连药童气质都这般神秘,更别谈陈锦年这个医师本人了。
将陈锦年带到后面的院子出,里屋的药味混杂血腥味虽然很淡,却被陈锦年闻得一清二楚,她分析了一下药中的成分,微微蹙了蹙眉。
“夫人,医师大人来了!”婢女走进院中便立刻跑到屋门口大喊,应声而来的是一个将头发挽起,穿着一身华贵又干净的女子。
女子眼底乌青,难掩激动的推开门,却在看到院中人时先是一愣,继而看向婢女,“医师呢?”
婢女一脸无措的指向陈锦年,“在……在这啊。”
“他不是!”女子扶着门的手狠狠攥紧,眸色狠厉的看向陈锦年,“你是什么人?”
“救你夫君之人。”陈锦年眸色淡然,轻轻的瞥过顾以云,下一秒便出现在她身后,“顾以云,久仰大名。”
陈锦年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顾以云蒙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转过身看向身后的陈锦年,“你是南穹来的?”
“是,先让我救人,还有,那香灭了,没发觉你精神差得太突然了吗?”陈锦年不否认,轻点了点头又瞥向一旁掩盖过药味和血腥味的香炉,眸色晦暗不明。
顾以云抬起眸子看向那香炉,瞬间便明白了陈锦年的意思,显然站不稳,被婢女一把扶住。
“落秋,去,将淼冬带来。”顾以云稳住了身子,挥手一团水球朝着那香炉浇下去,面上半点没有波动,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落秋点了点头,便急忙跑了下去。
陈锦年勾了勾唇,朝着里屋走去,越走进去血腥味便越浓,她顿感不妙,走到里面时,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躺在床上,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锦年走进身后要去探他脉搏时,一阵冰凉感出现在她脖颈一分处。
她面不改色的转过身来看向顾以云。
顾以云看着陈锦年,握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若是他出事,我定让你给他陪葬。”
陈锦年像是没听见顾以云的话一般,眼神瞥过抵在她脖颈的那把剑,“南穹十大古剑之一,银蛇宝剑,名不虚传。”
她想起当时在湖心亭时,顾夫人便曾经说过,顾老夫人曾托人寻遍南穹,找到这一把适合顾以云的宝剑,她离家时把剑带走。
“你究竟是谁?”顾以云见陈锦年那副淡然的模样,心中警铃大响,特别是说出她手中剑时,更是震撼。
陈锦年抬手轻拂开剑身,叹了口气后说道:“算是你小姑子。”
“不可能,几位公主都与顾家没干系,与阿允更是没交集,怎么可能过来这边寻我二人?”顾以云见陈锦年不说实话,拧着眉看向关贺允。
“你说的是那两位公主,我可不是,我是关瑾惜。”陈锦年说着,忽然床上的关贺允痛哼出声来。
她手中丹药出现,先给关贺允服下,动作之快让顾以云根本来不及阻拦。
她跑上前来被斩月一把拦住,手中银蛇剑朝着拦住她的斩月劈过去。
斩月只防不攻,拖延顾以云不让她过去打扰陈锦年。
关心则乱,顾以云此时满脑子都是她的夫君正在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医治,就算此人真是关瑾惜又如何,她又没学医术怎么信得过。
陈锦年运起灵气替关贺允疏散体内毒素,又引导着药性发作,给他服下一颗麻沸丹后,手一翻,匕首出现在手中,替关贺允处理着双腿断骨处。
血肉模糊混合成一团,连带着一些骨碎让人触目惊心。
陈锦年想起关贺允忍了几天的疼痛,心中倒是有些佩服,虽谈不上娇生惯养,但关贺允也是皇家养大的,能有这般的忍耐力已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