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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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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是我们自己人之间出现了党、争。”

    居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党、争,濮阳绪和琮王一贯是同一阵营,因为他们关系好,但是追随琮王的人和拥护濮阳绪的人之间没有达成统一认知,说直接了就是琮王军功傍身也有资格问鼎天下,那些衷心琮王的武将们自然是希望建立从龙之功,若是琮王继承大统,武将的地位也会得到提升。

    反之,大周向来重文轻武,濮阳绪身边的臣子一党也是文臣居多,武将鲜少有机会出头。

    束泰有些木然,喃喃道,“竟是这样……”

    大业未成,自己人先斗起来了?

    正是这个道理,前途未明,尚且还有立功的余地,武将们拼死拼活的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封侯拜相,福泽后辈,若是尘埃落定了,论功行赏也分亲疏远近,哪里谁都轮得到。

    “与你直白的说清楚,便是让你心里有数,日后行事愈加小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束泰眼眶有些发红,心绪沉重之余,更多是感激,君臣之间最难的便是信,濮阳绪信他。

    他起身之后又郑重行了一礼才退出去。

    云层渐散,露出了清朗的夜空。

    濮阳绪微阖双眼,慢慢的放松身体,正在思量着如何安排大军出征,只觉得指尖微热,才发现沈汀年不知何时端了杯热茶到他手边。

    暖意入心扉。

    月色透窗而入,烛光映染着彼此,濮阳绪的那双黑眸里闪着光,如同映着一轮明月,如她刚才来路上所见一样,让人心旌摇荡。

    沈汀年微微眯眼,很多时候她就是被一些细节击中,就如现在,濮阳绪流露出的心情,还有他见到自己眼中不曾掩饰的悸动,无论他在外人眼里多么不可挑剔,不辨喜怒,在她这儿,就是这样的真实。

    两人安安静静的待了会儿,濮阳绪喝了她端来的热茶,沈汀年捏着他左手指尖玩。

    “你想亲征北荻?”冷不防的沈汀年开口了。

    濮阳绪缓缓放下茶盏,苦笑,“你怎么这么聪明?”

    沈汀年刚才在外头呆了好一会儿,隐约听见束泰的声音,虽不知具体内容,但猜的差不多,她握紧他的手指,“北边苦寒,马上就进入最恶劣的冬天,若是不能赶在大雪封路之前结束这场战争,北境失守,京城便如砧板上的肉,任敌宰割。”

    要真的到时,濮阳绪再率兵驰援京城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堂堂濮阳氏岂能容外敌沾染大周土地?是男儿就要顶天立地的夺回失地,一雪前耻,将北荻驱逐出北境天山之外。

    在他早出晚归扎根军营的时候,沈汀年就猜到了。

    濮阳绪想亲自前往,也不全是因为战事焦灼,越拖越耗费国力财力,而是眼下的时局,他需要得到琮王党派武将们的全力支持,而不是靠琮王的主动‘退让’。

    “非去不可吗?”沈汀年斟酌的问。

    濮阳绪深吸一口气,“非去不可,一日不能将北荻驱逐,我便一日不得安枕。”

    沈汀年侧头看向挂在墙面上的大周舆图,心中的揣测得到了印证,“若是你离开洛阳,西域诸国也可能会发生变动,不如让人假扮你继续在军营活动,明面上让束泰率十万兵马驰援北峰城……”

    洛阳地处中原,可北上,可南下,也能西行,是个居中调度的好地方,若非如此也不会耗费时间建立城防,濮阳绪把沈汀年圈在怀里,服气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若是男儿身,那大周宰相非你莫属了。”

    沈汀年粲然一笑,“当世之女诸葛,可不是浪得虚名。”

    “什么时候封的?梦里吗……”没说完就被她捏住了嘴,沈汀年低下头,盯着他一眨不眨,“我还知道你打算走一条险路,绕到北荻大军的背后,给予致命一击。”

    濮阳绪定住了,“你梦见的?”

    沈汀年摇头,“我想让你放弃,攀越天山太过犯险……”

    濮阳绪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可没有更好的路。”

    “你说过的,让我对你好一点,”沈汀年嗓子有些发紧,她才意识到自己哽咽了,“你要是食言了,我……”

    濮阳绪将她拥入怀中,抬手摸着她脑袋,安抚她的情绪。

    沈汀年有一瞬的脑袋空白,然后嘴里说出了自己都听不懂的话:“你不能再让我孤单一人了……路那么长,我一个人走真的太累了,你知不知道,留下来的那个人有多难熬……”

    濮阳绪也听的奇怪,却以为她是害怕的缘故,他松开些,扶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凝视着她微红的双眼,认真道,“我答应你,以后老了,你走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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