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里面传出来音乐声,推开门,就看见贺言坐在办公桌前,面前堆放了一摞的文件,却从他的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的笑意。
贺岐走过去啪嗒一下关掉音乐,贺言才抬起头来,有些不悦的问:“你来这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贺岐把报纸丢在他面前,“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真的想清楚要和那个女人来往?”
贺言放下手里的工作,抽了根烟点上,不紧不慢的说:“我上次就说过,我的事你不要过问,是听不明白吗?”
“我是你姐!你的事我怎么能不管?”贺岐拿出长辈的身份压他。
贺言一声冷笑,哪怕沈长青在场,他也不管,“也对,你就是拿着是我姐姐的名头,给我做了许多的决定,还真是好姐姐!”
贺岐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心里清楚的很他说的是什么事,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
“你最好只是玩玩,要是真想让她进贺家,我第一个不同意!”
说完,贺岐怒气冲冲的走了。
贺言深深地吸了两口烟,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拿起她丢过来的报纸,正面一个版面都是他的照片,关于内容编辑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他口述完让田宇交给公关部的。
沈长青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刚才贺岐说的话有一部分是赞成的,毕竟叶心怡这样的人进贺家确实不合适,现在想想看他之前发现贺言的不对劲,不是意外。
许久,沈长青才问他,“这事,你认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贺言抬头,目光炯炯有神,没有玩笑的存在。
沈长青也觉得莫名的烦躁,拿了根烟点上,“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和叶心怡扯上关系了?这淮城的女人那么多,怎么偏偏就是她?靖涵到底哪里不好?哪一点比不上那丫头?”
“新闻刚出来那会儿,我就觉得不简单,里面肯定有蹊跷,可你非但不处理,还任由事件发酵,我就觉得你完了!”
贺言轻哼一声,反问:“怎么就完了?”
“栽在这丫头手里了,还不叫完了?”沈长青在烟灰缸边缘弹了弹烟灰,“你可别忘了,她有个精神病的母亲,小心别被传染了,到时候你甩都甩不掉!”
“注意你的言辞。”
“呵,还没怎样呢,就袒护上了?”
沈长青现在有点担心范靖涵,本来前两天的八卦新闻出来,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今天这事再出来,估计报纸都卖疯了吧?
范靖涵不常关注新闻的,只是因为前两天的八卦,一大早也兴冲冲的让人拿了报纸过来。
看到上面的照片以及标题,她当场就愣住了。
那晚在订婚宴,贺言没有回答她的话的时候,范靖涵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贺言竟然这么大方的承认了。
她想起那天在金域蓝湾,看到他们仿佛一家三口一样的坐在那用早餐,就应该察觉到他们的关系不一般,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她哪一点比不上叶心怡?
范思源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范靖涵拿着报纸发愣,经过旁边的时候,拿走了手里的报纸,丢进垃圾桶。
“你丢了干嘛?”
“不丢了,留着给你做念想?”
“哥,你怎么说话的?”范靖涵已经很不高兴了,亲哥还要泼冷水。
范思源在她身边坐下,“靖涵,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接受,你和贺言没有缘分这是事实。”
“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说着,范靖涵的眼眶红了。
一向坚强的她很少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小时候学习舞蹈,脚上摸破了皮出了血也不会哭,现在却因为这一点小事红了眼眶。
范思源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好妹妹,不难过,那是贺言不懂你的好,迟早是要后悔的!”
这话一出口,范靖涵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
接到沈初墨的电话,叶心怡一点都不意外。
她刚从菜场回来准备做晚饭,左手拿着电话在耳边,右手还在洗菜。
“找我有事?”
沈初墨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真的和贺言在一起了?”
“他不是亲口承认了?还问我?”叶心怡的语气冷淡。
“我想听你亲口说,你和他……真的?”
“当然,感情的事哪有真假?我们在一起了。”叶心怡大方的承认。
只听到电话里一阵短暂的沉默,片刻,沈初墨又说:“和他分开吧,你们不合适的,贺言这个人……”
“你说这些有意思吗?”叶心怡打断他的话,“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来插嘴。”
“我是在好心的提醒你,贺言这个人不简单,我听说他还有个私生子,你不会真的想当后妈吧?”
听到这话,叶心怡丢下洗了一半的菜,语气变得生硬,“沈初墨,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好人?就算他有私生子又怎样?当后妈有什么不好的?总归贺言现在是喜欢我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心怡,你变了。”沈初墨忽然说。
叶心怡沉默许久,轻声一笑,“我变没变我自己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从前的那个小姑娘。”
“不,已经不是了。”叶心怡反驳,“别和我说从前,当初你还不是因为我有个精神病的母亲而嫌弃我?贺言不会,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区别。”
“可是……”
“别可是了,你想的什么我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的男朋友是你的长辈,所以你比较介怀啊?”叶心怡半开玩笑的说。
沈初墨没说话。
“你记着,现在你身边的人是陈灵,以后也只能是她,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从前、现在都是。”叶心怡深呼吸一口气,“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我男朋友会介意的。”
说完,准备挂电话。
那头的沈初墨在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心怡,你还恨我吗?”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何来的恨?”
其实她想回答的是,早就不恨了。
恨的基础来源于爱,没有爱了,哪来的恨呢?
看着手里挂断的电话,叶心怡删除了通话记录,只当做从没接过这个电话。
厨房的水池里还有洗了一半的菜,本来想着晚上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情。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叶心怡跑过去开门,是贺言。
“电话怎么占线?”贺言换了鞋子进去。
“和杜宣打电话聊天来着。”叶心怡关上门找了个借口,“你今晚没饭局?”
“推了。”
贺言去厨房看了一眼,问:“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你来该不会是要蹭饭吧?让你失望了,我还没做。”
贺言从房间里拿出她的行李箱,“不是来吃饭的,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跟我走。”
“去哪?”叶心怡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叶心怡的东西不是很多,衣柜的衣服拿上,还有她画画的东西,就没有其他的了。
贺言拎着她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开车载着叶心怡走了,也没说去哪儿。
大约二十分钟后,到了一栋小区门口,叶心怡看到了小区的名字:江南一品。
这是靠着她大学附近的小区,也是淮城最贵的独栋小洋楼。
好好的,他带自己来这做什么?
贺言看她一脸懵,笑着说:“难道你想一直在出租屋住下去?”
“有什么不好?时间不长,但也有感情了呀。”
车在停车位停下,贺言道:“我们既然在一起了,就不能让你住那里,下车吧。”
跟着他过去,在门口停下,贺言从口袋拿出钥匙开门,看着眼前宽敞的客厅,旁边还有一处楼梯直达楼上的,看这样子,起码也有两百平左右吧?
叶心怡愣在原地不敢走进去。
贺言拿了拖鞋给她,将行李箱拎了进去。
“这里是……”
“还有半个月不到,你不是要开学了?住在这里方便你去学校。”贺言解释,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放在她手心里。
“当然,从现在开始,你也是这里的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