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我,你自己个儿倒躲清闲去了。也罢,江湖汉子自有江湖汉子的命,那你在这里要多保重。”说完,席祯又掏出一物说道:“千里出行,没有银子可不行,我吃完饭还得想着法儿逃命去了,你拿着这个东西找到镇东镖局,要多少银子都行。你也可以在镖局修养,那里比外面更安全些。”
两碗馄饨下肚,刘廌总算恢复了生机,他接过席祯递过来的东西,站起身,转身就走。临走时还说到:“如此,多谢了,君子固穷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恐怕我将会花掉你很多银子,到时候不要过来问我讨要,我是个穷人。”
席祯摇摇头,笑着说道:“凤,一会儿带点干粮,我们陆路去袁州,这次我们直奔袁州,不作停留。”
裴凤问道:“那还有这么多的疑问,不需要弄清楚了吗?有些事还有很多的疑点,如果没有弄清楚,对我们今后来说也会比较麻烦吧。”
“所有的疑问,所有的问题,我们到了袁州,都会迎刃而解。所有的疑惑也一定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一切都该结束了,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席祯若有所思地说着,一边为裴凤理了理有点乱的发丝。
贺雄和韩三童又吵架了,当然,与其说两个人在吵架倒不如说是贺雄一个人在絮絮叨叨。
“不是我说你,你也不去看看,小兔崽子不见了,我们离开的时候他的伤才刚刚痊愈,功力还没恢复。你知道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在惦记着他吗?哎哎哎,你倒是说话呀,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是你师弟,是我师弟?”贺雄一路追着韩三童絮絮叨叨,韩三童也没话说,从屋里走到屋外,贺雄也从屋里追到屋外。
这里真是风云岭的山腰,韩三童花了大把的银子请人在这里开辟了一个大的庄园—风云山庄,庄园的前面有一个可以容纳数百人聚集的广场,广场的旁边就是彭莹玉的衣冠冢。
韩三童来到广场上,伸了伸懒腰,盘坐在地,兀自吐纳了起来。贺雄彻底没招了,他知道这个闷葫芦一旦闷起来,谁都撬不开他的嘴。
幸好裴云出现,一直拉着贺雄要请教,贺雄也实在是不愿意将时间耗在这个闷葫芦身上,索性跟着裴云一起去后院练武了。
韩三童站起身,摇了摇头,的确,他是个无趣的人,但是现在最担心的人不是贺雄,而是他自己。但是即使是担心,着急,那又有什么用?有些路还是要他自己走,别人再怎么扶着,也不可能扶他一辈子。
韩三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但他始终是自己的师弟。
官道上,两匹白马联辔而行,席祯一袭白衣,裴凤一身青衣,两人在一起,惹得不少人回头不停张望:好一对金童玉女。他们两个人,似乎也早就对这些目光习以为常了。
“祯哥,我们这回去袁州,是不是就一直待在那儿了?”
“凤,我们这次回袁州,是要干一件大事,所有的成败荣辱都要在这里解决。还有,这次应该是很大的阵仗,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席祯淡淡说道:“我们这一年多来的所有的努力,就在袁州得到印证。”
“袁州,袁州”裴凤喃喃道:“最想念的是袁州,最不想去的也是那里。不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生生死死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人活一辈子,不管是长还是短暂,只要真正的去爱过,为爱去做过,不管最后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都不后悔。”
“凤,跟我在一起,让你经受风风雨雨,颠沛流离还经常面临各种各样的危险,你真的不后悔吗?”
裴凤浅浅一笑,摇摇头道:“从我跑出武当,化身竹叶青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更何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里,虽然也担惊受怕,虽然也危险重重,但我觉得很幸福。”
“人世间的颠沛流离,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找到自己所爱的人,然后陪着自己所爱的人走到最后么?至于是千古留名还是怎么样,我都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就是和谁在一起。我是个女人,我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我听方孝孺先生说过一句话:‘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觉得人生也是这样,只要能得到真正的爱情,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光阴,那也是值得的。”
席祯忍住笑道:“这话是孔子说的,要是孔夫子知道你把他的话用在这里,估计会气得吐血,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