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可算清闲几天。也不知这场风波何时才能过去,我们燕来城,再不是从前了。”
平子颜缓缓放下茶杯,开口劝导:“也无需太过担心,总会平息的。王家张家或赵家都是大家族,总不能拼到底,落个家破人亡吧。”
王家主看了看平子颜,眼中似有光芒。面带微笑道:“少侠见识非同一般。是啊。说到底,也不过是些身外之物。为此执着,实在不值。竟闹到现在,谁都觉得丢人啊!找个机会,把话说开。全家妻儿老小,一大摊生意,成千上万的伙计,谁也舍不了!”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王家母亲也劝道:“我早说让你搭个台凑个局,四家凑一起。话说开了,生意照做。大不了是谁的,谁陪个不是,咱们又不缺财产,几家都让点又如何。”王家母亲听说事情要有缓和,神色一喜。满脸慈祥,略带训斥的劝道。
“娘,几家间的矛盾,又岂是我能说了算的。罢了,等缓和些。我去一一说和,已经少了一个李家,不能再少个张家赵家。”王家主口气越来越软,不敢看其母亲的眼睛。
“这才是娘的好儿子!”王家母亲嘴角上扬,眉头舒展,开心的不行。
王情若听见安稳日子有望了,同样满脸欣喜。流云山众人也替王家,及燕来城张家赵家高兴。
燕来城,一处气势恢宏的大宅。
建筑精美,装饰考究,丝毫不弱于王家大宅。
见其正门上方牌匾,用金漆写着两个大字,赵府。
但细看之下,比起王家大宅显得旧了些,像是清扫不勤。
赵府内,一处小厅,面积不大,清新雅致。
一名三十出头的消瘦男子,中等身材,小眼,尖脸。
其右手轻轻碰了一下煤炉上的水壶,微微点头,面无表情。似觉得水温合适。高高扬起,水流缓缓注入青釉瓷盖碗中。水壶放下,把杯盖轻轻盖上。
这时,整个屋内已茶香四溢,兰花韵高扬。茶雾稀薄,轻纱缭绕,如仙境一般。
右手拿起盖碗,抬起,画了个弧线。将茶水倒入品茗杯中,左手拿起,小口轻咂,神色满足。
其喃喃自言自语说道:“暂时离开燕来城,避避风头?我信你个鬼!你王绝楚是退一步,得进十步的还不行的主!你能有怂的时候?呵呵。”
“无论怎么说,你王绝楚也是暂时离开燕来城,张家目光非得偏一些在我赵家身上。得,那我就勉为其难,再去一趟张家,好好装装孙子!表演我那炉火纯青的龟孙子大法!”
“这些年白白让出去几份产业,股份也卖了三成。那又如何,我小日子舒服着呢。我是怂货,我是龟孙子。我赵方绝对是龟孙子。你们好好好斗吧,不斗个你死我活,你们自己都不答应。”
“人,而且还活着,自然以活着为第一。除此外,无非是些吃穿受用,美女佳人。”
“我赵方是个凡夫俗子。求佛问道,往生飞升,成仙做佛,跟我扯不上关系。”
“既然红尘滚滚,那就在这红尘中,好好滚上几滚。”
赵方大声向外道:“中午备一桌大漠风味的牛羊席。”
又大声道:“美人,十五。”
一句牛羊席,无人应答。
可美人二字一出,不等十五两字说完。几十名身姿窈窕的美人,从其他各屋冲向厅内。
十几岁的豆蔻少女,三十上下的风韵佳人。各型各款,应有尽有。一个个如花似玉,面容娇艳,肌肤似乎吹弹可破。
虽急赶进厅内,却无任何推搡吵闹。
眨眼间,已经十几位美人进厅。一玉腿美人,刚刚要抬脚迈进厅。见厅里已经有了十五人,气得一跺脚,一声娇嗔,转头回身。其余没进厅内的美人皆是如此。
赵方一把揽住与其最近的一位豆蔻少女。其樱唇微抿,媚眼含光。样子极娇羞诱人,与其年龄全然不符。
赵方狠狠地亲一口,又狠狠的道:“龟孙子!龟孙子!看看谁才是龟孙子!”
……
滚滚红尘中,单是活着。
便有数不清,理不完的麻烦。
偏偏谁也不肯享受那珍贵的清闲。
除了你死我活,尽是寻仇复仇。
因果轮回下,岁月长河中。
无数的白骨累累,难度的怨恨贪嗔。
谁又能觉悟其中,出离其外,了然清静自在。
是人,便被一个人字困住。
美酒佳人,功名利禄。
人活一世,总要为些什么。
可又为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