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似仙女的顾萍果。啧啧了几声,胡红鱼摇晃着头连说
道:“不妙,不妙。”
“什么不妙?”小莲睁着好奇的眼睛问道。
胡红鱼眯着眼先是指了指顾萍果,又指了指天上,随后双手交叉展开扇动几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倒想是只鸟儿扇动翅膀。
小莲在一旁看了看,眨眨眼,不是很明白。
不过她也懒得弄明白,摆了摆手就将这个话题淡去,她朝胡红鱼问道:“胡红鱼我问你,是不是你们男的都喜欢萍果这样的女孩?”
“非也非也,”胡红鱼摇摇头,“顾萍果的优点是长的太仙,缺点也是长的太仙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长的好看也是坏事?”小莲被胡红鱼的话给整懵了,这等稀奇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胡红鱼有点心疼小莲的父母了,他们真是辛苦将这傻孩子带这么大,还能送到逐鹿书院来。不过他又想了想,这样说等于是在骂自己,胡红鱼突然觉得小莲还是很聪明的。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通俗点老说就是,一件事无论好坏都有正反两面。顾萍果长的好看,能赢来很对男子的好感,也同样能带来很对女子的反感啊。就说同院齐微微,不整天没事就找顾萍果麻烦。”
“听你这么说一说倒有点道理,”小莲点了点头,仔细想想这段时间这齐微微倒真是三天两头说自己家萍果的坏话。眼睛一转,她又道:“不对啊,胡红鱼。你什么时候脑子变得这么灵光了?”
“你这是说的是什么话?我胡红鱼虽比不上书院那些榜首弟子,但也算是个小天才好吧。”胡红鱼不爽了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不知所以,无动于衷的小莲。他等了好几个呼吸,见小莲依旧站在原地一声不吭,气闷哼了一声便走开了。
坐在椅子上的小莲的的确确不知他这举动是何意思,只知道这胡红鱼着实幼稚可怜。她盯着还在扫雪的顾萍果,头顶两个丸子在阳光下一抖一抖的,也算是可爱了。
雪,扫的差不多了。顾萍果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庭院里的圭表,心里一惊,不知不觉间已扫了这么多时辰了。
叹了叹气,她望了望天边,不知身在城中的沈清文此时又在干些什么。
风,带着女子思念,挂过这逐鹿城每一个角落。
身在城北的沈清文缩了缩身子,搓搓鼻子,心里暗叹这逐鹿城连风都如此骇人。耸了耸肩膀,沈清文又想起那留仙楼里自己房间那壶冰凉之茶。
但想归想,他还是拿起街边的扫把。他现在的角色是一个扫地小厮,拿起扫把,他的眼神又立马淡漠了下来。
街道上此时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络绎不绝的叫卖声,沈清文一人仿佛置身这所有于世外。
他就一人,一把扫把,扫一场雪。
沈府有个规矩,叫雪落门前必有雪。只要是下雪天,无论你是何身份,身在哪里,手里有多么赶急之事,都要出门好好扫一次雪。
虽然至今都还不清楚这其中的意义,不过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在沈府的记忆了。
沈清文轻轻笑了笑。细细想来自己长这么大就扫过两场雪。
第一次,是幼时在沈府,昨晚刚喝的酒,今儿便下起了雪。想起那天家家户户都出门扫雪的情景,他们脸上带着幸福的表情,手里满是使不完的力气。
一想到这里,沈清文手里握扫把的力度不禁加重了几分。
第二次,就是此时了。沈清文独自一人,站在一座陌生的城池,扫着属于自己一人的雪。
手里的劲松了几分
他的身影是那么孤单,街道上是一片热闹景象,人们各个兴高采烈,与这街道旁扫地的小厮没有一点关系。
扫地小厮淡淡的扫了这街道上每一个人的脸,他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垂目低叹,在这无人的街道口越走越远。
他不知,其实在沈清文感觉不到的地方,一身白黑衣的赵敏敏始终跟在他的身后。美眸里全是这瘦弱的身躯扛起一切的背影,她的心,不知何时就痛了起来。
她很想很想此刻就现身在沈清文旁,哪怕与他一同扫这满城的雪,可她知道,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她要去办。
今早她擅自出门便已是感情用事,赵敏敏没有感到后悔,至少她现在知道沈清文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愿望,她会竭尽全力去守护,甚至去实现,她已经不想他再失去什么了。
赵敏敏依依不舍的最后看了一眼沈清文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心里一狠转身离去。
黑白相间的长袍在空中飘荡,一转眼,她已不在原地,只留下许许清香与如雪思念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