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仿若受她叶风停的一把刀的锋刃给戳痛了一下,滴着血……文新学堂
为什么她就走了,不要他了!
她以前,不是那么逞强好胜的吗?
可是如今却打算退一千步,来远离他,他就让她这么厌烦吗?
说着,嘴里莫名不知道嘟囔着什么鬼,倾水然又拿起一坛子酒来,大口大口朝嘴里灌。
酒水银光,泻满一地,顺着他的嘴,他的肚子,他的脖颈,他的脸颊,他的额头,他的发丝,他的身体,一点一点浸透浸湿。
他真的还没醉,还没往更深境地醉透……
真正的境界是,忘乎所以,忘记了一切瓜葛,一切人,一切物,一切因果,一切牵连,一切可能,一切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
墨颜从塔上飞下,倾水然不情愿地搁下酒,还以为是见到鬼了呢。
“喝够了吗?阁主我这酒符合不符合你的胃口?”墨颜不禁问道。
他才不管他醉成什么丑样子了,披头散发的一脸。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倾水然做他想做的事,把心中的一切苦悲都发泄出来,容那一坛坛酒,一罐罐,打碎、舍离,消融月色,由千步石梯吸干,只留下日月精华。
倾水然一个劲儿地醉饮,可最终他怎能抵得过这黑夜漫长,困意来袭,始终还是醉卧在了榻上。
任他墨颜墨如玉双手横打抱起,往那殿中送去。
树影摇摇,白衣遍湿,墨衣相衬。
“你叫个人来,帮二爷把这身湿掉的外袍,中衣给换了。”墨颜不禁道,他可不想他倾水然在他手下感冒了,还怪罪起他来。
倾水然浅浅一笑,依旧在梦中酣睡。没有动弹,但却让人格外喜欢,眉目如画,宛若静置之墨画,水墨袭衣,是那一身还未干透的的酒气。
“女子……男子?”小厮问起道。
“当然是……你叫个丫鬟来吧!”墨颜侧过身子,紧接着低头不语,在考虑一番。
“这……上哪儿去找什么丫鬟啊?”小厮为难道。
这塔本来就距离人烟之处很远。
浮屠啊,浮屠啊,快显现谜底,究竟该如何做是好……
只能如此,采用那个不得当的方法了!
因为不这样的话,不脱掉他那全身湿透的衣服,可是会感冒的,而且一夜未脱,一般人更是挨不住。
再如此下去,他倾水然可是可能会被人给活活整死。
“您动手把他衣服给剪破了……”小厮呆住于一旁。
“要不然呢,有何法子?”墨颜反问道,反正我是不打算帮他脱的。
这一下两下,干脆利落,倾水然很快全身就被剥得个精光。
一块厚厚的被子盖下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浩大的场面。
他墨如玉还真是细心入微,照顾妥当,哎……
小厮无奈脱手而去。
他们俩就在此地留宿,呆着吧!况且他墨颜本来就是这佛阁的阁主,理应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想落脚于此处,那便大大方方,无拘无束。
只是他们一男一男,两个大男人,虽说妥当,但是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因为墨如玉已经不是第一次留宿他倾二公子了,每回两人都是醉得个半死……
无可奈何,这一回,倾水然喝得无比惨烈,他墨如玉不能先醉,他醉了,就没有人照料酩酊大醉的倾水然了。
况且,他墨颜一向不爱饮酒。
愁这种滋味儿,早就对于他不算什么事了。
倾水然躺卧在榻上憨憨的浅息,而墨颜则揽起一卷书,翻阅了好几遍。
月色入户,繁花似锦,沉浸在月光围成的湖海中。
当他要合上这书杆玉碟时,悄然从窗外钻进来几个蚊子,往他脖子上叮了好几个包,起初并无感,后来却灼痛感愈加,一点儿都不痛快。
点燃那沉水香之后,他才熄火入眠。
墨色黑丝木槿衣挂在通透处,上面的木槿花纹路依稀可见,只是后背的缺口却经由他人之手填补好了。
那人不是叶风停,自然也不会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其实,后山早些日子挖开的木箱子里面,有一套全新的黑丝木槿衣,只不过他不舍的穿,而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黑丝木槿衣其中的秘密。
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他伸手触摸那脖子上的叮咬后留下的小包,真是痛恨不及。
这蚊子,是时候要灭一灭了。
害人的功力还真是不浅,他欠蚊子一笔账,以回赠它们的无私献身,使得他血液通畅了一点,迟早把它们给收拾了。
只是独留倾水然,却并没有什么除冰凉月光以外的其他知觉以及触感。
这酒,恐怕是下了什么别的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