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子不像是临时而起的情绪,是一种瞧不起又不敢反抗的怨恨,猜也能猜出来个大概——有人已经来过这里了。
“能是谁呢?”江浩然刚说完,街头就出现了一群白衣服的人。
十来多个,穿着和太虚宗一样的衣服的男子,走起路来特别嚣张,脸上乖戾无比,一路踢石踹门,迎面而来。但当这群人看到萧灵儿他们,先愣了一下,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就要跑!
可是他们哪能跑的过江浩然?那可是从肖笑手里跑出来的速度,开玩笑。他们一群人,一下子就被追上了。
柳晚洲低头,看他们身上画的四不像的玄武宗纹,嘴角抽了抽。
“这都有人信?”他撕下那片带着鬼画符一样的宗纹,这哪里是玄武?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黑王八吧?
“如今人心惶惶,随便弄弄百姓都会相信的。把他们打一顿,问清楚了再走。”萧灵儿发话,还没行动,后面就有了整齐的脚步声。
然后赶来的守城军,就看到两群白衣人,少的一群在打另一群多的,直打的那群为非作歹的白衣人哭爹喊娘。
但是这两天他们谁都不信什么白衣人,是什么太虚宗派来拯救百姓水火之中的仙门弟子了,他们也抄起家伙,断喝一声!
“住手!你们,都把手举起来!快!”守城军好不容易逮住这群该死的白衣人,才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两天可把丹阳城祸害惨了,他们见人就抢,见女人就双眼放光,往死里发国难财。
但是他们都是年轻气壮的男子,抢了就跑,一群游兵散将四处点火,绝不恋战,让本来就不多的守城军颇为头疼,极为恼怒却奈何不得。
他们围住后,只见那群挨打的人赶紧举起手求饶,而另外九个人只是停了手,却不见有什么动作,神色从容镇定,还有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这一波人。
守城军领头的二十多岁的男子见状,就把手里长枪一翻!他可是丹阳城主的儿子,有着一身好武艺。挑了个好欺负,看起来才十岁的女娃,枪一挑就要吓她。
那个女童果然举起来了手!他得意的笑还在脸上,就膝盖一软,跪下了。
“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群人见到小女孩儿手中的虎符,全部毫无犹豫先跪下了,山呼万岁。
姜国境内,上至大臣下至乞丐,谁都知道人间帝王和太虚宗交好,甚至将帝王之虎符当成信物,给了仙界至尊萧易寒的徒弟——萧灵儿。
手持虎符者,见者如皇帝亲临,向其行跪拜之礼,听从其号令。
几年前皇帝就下旨,见虎符无条件服从,其效力犹如圣旨!谁捡到虎符上交得百金,擅用者,诛九族。
眼前这个十岁的女童,竟然就是仙界至尊之徒?真是……巧了呢。他已经后悔了,爹一直教导他说不能欺负弱小,这次过后,估摸着能改了他这个坏毛病。
“你叫什么名字?”萧灵儿将虎符收了,朝为首的男子问。
“我?啊!小人叫,叫什么来着,对了,我叫花颜!”男子诚惶诚恐道。
“花颜,你们可知道这些人的底细?”萧灵儿想知道,是谁让他们来败坏太虚宗的名声的。
“我知道!前几日里茅山弟子下山,帮我丹阳城御敌,结果不小心放进来一批难民。这群难民恐有细作,如今还未查清,但这群人就在此列!”花颜指着那群被揍得很惨的白衣人,这下仔细一看,就发现这群地上的人跟女童带的这批人真是差的远了。一波瘦弱不堪甚是猥琐,一波身子精壮,眉眼皆是豪气,那是云泥之别啊!刚刚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噢,这样啊,将他们带进牢里,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丹阳城审讯的十八般手段。不然我看他们嘴硬的很,不大愿意说出来谁是细作呢!”萧灵儿边说,边朝地上那群人一笑,目光幽森,露出一口小白牙来。
正在花颜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十八般审讯大法的时候,却看到地上那群人连爬带滚的跑了过来!哀求着他们不要带他们去牢里!
他反应也快,挥手道:“咳咳,来人,这几个人,罪大恶极骨头却硬!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的!”
“别啊,大人大人!我们说,我们说啊!”说着,那个人就从凌乱的白衣怀里,掏出来了个布条。
上面赫然是真正的玄武宗纹!
萧灵儿看的眼睛一跳,一股不详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料子,怎么看起来如此熟悉?却不大能想起来是哪里见过。
“这!狗日的,你们从哪来的!”江浩然看着那个真正的宗纹,一把抢了过来!狠狠的踹了一脚,把那人踹的老远,捂住胸口半天起不来。
萧灵儿接过江浩然手里的布条,紧紧皱眉,这布条早就陈旧不堪,里面的布料发黄,而且磨损严重。
但是能看出来主人的爱惜,这么久的时间,衣服上的宗纹却是清晰无比,谁会穿这样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