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常。
鹊当年草草地放过了对之的追查,这很不符合他的性格,可越是这样越是想要忽略这种不自然。
——没错。
他在逃避。
下意识地。
意识到的话,会变得奇怪也说不定。
黑暗的房间中传来了咽唾沫的声音。
鹊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近似于恐惧的情绪。
当时的黑天鹅,可以说是威胁到了铃音的生命。
但是自己。。。
“铃。。”
鹊强行控制住自己激烈的情绪,避免过于用力的怀抱将少女吵醒。
他迅速而理智地停止了这具身体的本能颤抖,轻轻环着女孩,疲惫地闭上双眼。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当时的自己。
铃音是鹊的家人,这本是不可妥协的事情。
更何况,鹊和尊敬而该死的万物之母之间,还有一桩未了的因果。
想要不留隐患地带走铃兰,那无论如何都得直面这位“母亲”。
为什么。。我无法真正地对它——对她生出恨意?
每当暴怒与憎恨升起,自己的内心深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绞痛。
我。。不能这么做。。
鲜血,暗红色的鲜血从鹊的嘴角流下,又被反应极快的他抬手蒸发掉。
鹊看着手指间那一点金色的光芒,突然有些出神。
——“鹊”
仿佛心底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他。
“呜——”
突兀地。
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嘴唇微微张合着,最后又重新抿紧。
鹊的目光变得呆滞,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南极星,一动不动地沉默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心灵能力者不能对自己的坚信的东西产生动摇。
那是毒药,且无药可救。
铃音,还有鹊自己对自己的认知,此刻都产生了动摇。
——裂隙。
一旦产生了裂隙,就没有办法消弭。
“铃。。我的铃。。我唯一的铃。。”
鹊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明,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水鬼,他深深地呼吸着铃音身上传来的香味,搂住她纤细的肩膀,像是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唔嗯。。。鹊?”
“怎么了?”
女孩缓缓形状过来,发现鹊正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没什么。。。”
鹊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无比,没有一丝起伏。
“再过两天,我们就到了。”
“嗯呢。”
铃音乖巧地点了点头。
“鹊。。你哭了。”
后者一时间没有吭声。
“没事,没事的哦。”
女孩笑着抚摸他的黑发,温柔而轻缓。
“我在这里。”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