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意这些。
故而,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云浅想不明白。
思绪纷飞之时,白陌漓已近在咫尺,伸手将云浅拉了起来,掌心翻转召出一件厚实的披风,将其披在云浅的肩头,微微俯下身子将系带仔细地系好,抬起眼将云浅深深地望着,“有师父在,怕什么?”
凑得太近,白陌漓的气息拂在云浅脸上,心跳一点点变快,最后如擂鼓般响在耳边。
云浅慌乱地想退开,脚下却不知踩到了什么,一个踉跄,白陌漓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
如此一来,两人的距离更加近了。
云浅脸上羞红一片,埋头在白陌漓胸前不敢抬头,故而没有看到白陌漓盯着她发红的耳根,眼底划过的那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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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发冷了,纵然披风很厚实,还是觉出了一丝凉意。
白陌漓微微蹙眉,抬手用披风将云浅裹得更紧,随后轻轻一挥,淡淡的白光流转间形成一道屏障,挡去了迎面而来的冷风。
云浅全身上下只有个脑袋还露在外面,而在她腰上,白陌漓的手还虚虚地揽着,似在防着她不小心摔倒受伤。
云浅想,即便是师徒,也不该如此亲密。
装作好奇地转身,云浅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白陌漓的手,问道:“师父身上似乎并没有带储物的器物,那这披风,还有先前的茶具桌椅又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白陌漓出神地盯着自己落空的掌心,半晌眸子才转了转对上云浅坦荡的目光,垂下的手掌在身后缓缓握成了拳。
两相沉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云浅自然不会觉得白陌漓对她会有什么男女之情,或许这是白陌漓对徒弟表示重视的一种方式,毕竟过去的时光他都是独身一人,并不清楚这种举动会引发什么样的误会,但是她不能不在乎。
所以不应当这样继续下去了,他们师徒还是该保持应有的距离。
而她,也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莫要心生妄念……
白陌漓望着云浅坦然的眸子,心想:怎么会有人,前一刻还一副娇羞的模样,后一刻却又如此清醒。
但白陌漓也不急在一时,反正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淡淡地移开视线,白陌漓开口道:“待你修成仙身之后,体内自会形成一方天地名为灵府,这方天地还会随着修行者灵力的增强而不断扩张。”
云浅暗暗观察着白陌漓的神色,见他还是一如往昔的平淡,轻轻松了口气,语气轻快道:“听闻修成仙身后模样便不会变了,如此说来师父成仙不过才二十出头,可谓是天赋异禀。”
“哪有什么天赋,曾经……为师也不过是这许许多多普通人之中的一个。”白陌漓负手而立,微微仰头凝视着黑夜中清冷的月,似在追忆,“万年前,魔神降世生灵涂炭,为师也是几近濒死,若非蒙那人出手相救,这世上早已没了我这个人,也是承了那人的恩泽庇佑,为师自伤愈醒来便有了仙骨。”
“何人竟如此厉害?”云浅问道。
白陌漓的视线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云浅,“那人的身份,为师本也是不知的,但如今却是可以大致推算……是上神云洛……”
若是神,能够赐予凡人仙骨,便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毕竟号称离神最近的天水云家,大多生来便有了仙骨。
只是为何说,原来不知,现在却知道了?
然还不待云浅问出口,白陌漓已经转开了话题,“万年前云洛上神拼尽修为将魔神封印于神器之中,并将神器分别交给了当时灵根出众之人。千年万年,有人称帝,也有人踏入了修仙之途,从此人界与仙界联合,仙门林立不断壮大,而孱弱人族凭借着仙者的力量得以与妖魔抗衡。神器的传人更未有一日忘记云洛上神的托付,拼尽全力地守卫纵使战至最后一人,因为那不仅仅是力量强大的器物,也封印着魔神的魂魄,一旦有所差池,魔神再次出世,那世间将会再度陷入血雨腥风中……”
白陌漓不是多话的人,但是这次,他说了很多,很多……
云浅不由想起了那被掏空了五脏六腑的茅山掌门,以及明知不敌也要迎战的鎏英……
“可都是心怀苍生的人呢……”云浅轻声感慨。
白陌漓深深地看了云浅一眼,不置可否。
她可知,他的心怀天下,他的慈悲怜悯,都是因为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