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的脸上有些忐忑。
薛宣的眉头顿时皱起，将鞋子拿起来看了一眼，“这一双不就是么？”
“这一双，这位小姐已经要了……”
陈糯顺着店员的目光转过头，在看见眼前的人时，她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缩！
随即，她上前！
“曼尔！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这两天一直在联系你，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徐曼尔将脚上的鞋子脱下，缓缓的看了她一眼，“我的手机坏了。”
话说着，她看了一眼陈糯身后的薛宣，“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哟，这不是徐小姐吗？”薛宣也笑着上前来，说道，“我和徐小姐的目光还是一致啊，看上的东西，总会一样。”
徐曼尔冷笑了一声，“是有人总是想着，要抢别人的东西吧？”
陈糯站在那里，明显可以感觉到徐曼尔对薛宣的……厌恶。
薛宣就好像没有听懂徐曼尔的话一样，直接看向店员，“那我那双就不要了，其他的两双帮我包起来吧！”
话说着，她看向陈糯，“我们走吧！”
陈糯原本还想要问徐曼尔那天晚上的事情的，还没开口时，徐曼尔却先说道，“陈糯，你还没跟我说呢，你怎么和这种女人搅在了一起？”
徐曼尔的话里，是明显的不悦。
薛宣的脚步顿时停下，看向她，“这种女人？哪种女人？”
“薛小姐这样聪明，自然能够理解吧？”
“抱歉，我还真理解不了。”
薛宣原本就满肚子的火，此时徐曼尔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她上前两步，站在徐曼尔的面前，“徐小姐不如仔细说一下？”
“算了吧，有些事情，我怕说出来，脏了自己的嘴巴！”
徐曼尔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陈糯身上，“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她碰过的东西也最好别碰，指不定有什么病呢！”
话说着，她抬脚就要走，薛宣伸出腿来，徐曼尔没注意，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曼尔！”
陈糯的脸色顿时变了，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徐曼尔却将她一把推开！
她立即站了起来，冲到了薛宣面前，“你干什么！？”
“抱歉，腿太长，绊到你了吧？”
薛宣的嘴上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抱歉的样子。
徐曼尔气的脸色都红了，扬起手来就想要给她一个耳光！
薛宣将她的手一把抓住！
“徐曼尔，你在别的地方作威作福跟我没关系，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但是别在我的面前含沙射影的，老娘听不惯！”
“你自己心里有鬼吧！”徐曼尔冷笑了一声，“我说了是谁吗！？”
“我就喜欢对号入座怎么了？”薛宣扬起下巴，“所以别他妈在这里跟我玩文字游戏，我听得不爽了，你也别想爽快！”
话说着，她将徐曼尔的手松开，顺带着推了一把！
陈糯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
薛宣倒是干脆，将她的手拉了就走！
徐曼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给我等着！”
“放心吧，我活的肯定比你长！肯定有时间等着你！”
薛宣的高跟鞋踩的清脆，大步大步的往前走，手抓着陈糯的，陈糯不得不小跑才追上她。
出了商场后，薛宣这才将她的手松开。
“怎么样，今天给你买了衣服还请你看了一出戏，是不是过瘾的很？”
薛宣笑眯眯的看着她。
陈糯还是有些没反应过，只愣愣的看着她。
“怎么？傻了？”薛宣伸出手来，轻轻的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痛楚传来时，陈糯这才一把捂住脑袋，眉头皱起。
薛宣嘴角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看来是被吓傻了。”
陈糯看向她，“你……你和曼尔为什么……”
“为了男人呗。”薛宣的话一边说着，一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而这个男人是谁，你猜？”
不等陈糯回答，薛宣已经上了车。
“今天很开心，下一次再见咯！”
她潇洒的朝陈糯摆摆手，车子就在陈糯的面前扬长而去。
陈糯站在那里，在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些恍惚的想，那个男人……是闻鹤年吧？
所以，薛宣也喜欢他？
那么，有魅力的女人。
——
闻鹤年回去的时候，陈糯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上拿着几件衣服的标签，正认真的计算着价钱。
她也是到家一会儿后才想起了自己手上薛宣给自己的衣服，陈糯不习惯别人送自己东西，所以正想要算了钱还给她。
但是这些衣服，出乎陈糯预料的贵。
单价全部在四位数以上，几件加起来，远远超出了陈糯现有的资金。
她算的认真，连闻鹤年回来都不知道。
直到他的声音传来，“你今天和薛小姐出去了？”
听见声音，陈糯吓了一跳，随即将衣服往自己的身后一藏！
闻鹤年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陈糯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很是愚蠢，而且显出自己好像很是做贼心虚。
所以，她很快又将衣服重新放在旁边，慢慢的点头。
说实话，在这之前闻鹤年真的没有注意到她的穿着，直到下午薛宣的一个电话过来他才想起，A市现在已经逐渐入冬，但是陈糯只有初秋的衣服，而且大部分，都已经陈旧。
薛宣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不忘调侃，“闻总，做你的情人可太辛苦了，黑金卡没有就算了，连件衣服都买不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只是你家的一个小保姆，我看着都可怜。”
一个只认识她两天的人都注意到了的事情，闻鹤年却从来没有想过。
而在看见陈糯手机上计算器的界面时他也瞬间明白，她是在算钱准备还给薛宣。
陈糯发现闻鹤年半天都没有回答后，有些紧张，“我……是偶然遇见她的，昨天晚上……她好像心情很不好，我才答应跟她一起逛街的，我也没去别的地方，离开商场就直接回来了。”
她的样子，小心翼翼。
生怕他不高兴。
闻鹤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好像在她的面前，自己是会吃人的猛兽一样。
他看了她一眼，将刚刚进屋就攥在手上的银行卡丢给她后，转身就走。
陈糯还是坐在地板上，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三两步上前，将银行卡还给他，“我不要。”
闻鹤年的眉头顿时皱起。
陈糯向后退了两步，咬着嘴唇。
他们都说，她是他养的情人。
或许对他来说，是这样不错。
但是陈糯不想要这样觉得，所以，她也不要他的钱。
就好像这样，在别人再次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她就可以否认一样。
他们，不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闻鹤年的声音却是沉下，“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要……就是不要。”陈糯的手背在身后，“我有钱。”
“你哪里来的钱？”闻鹤年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不悦。
陈糯立即意识到他可能会误会什么，不断的摇头，“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就是……之前你不是给我发了一点工资吗？我有钱！”
闻鹤年抿着嘴唇没说话。
陈糯小心翼翼的和他对视着。
一会儿后，他转身，“随便你好了！”
他进入浴室，“嘭！”的一声，将门关上。
天花板震动，发出嗡嗡的声音。
陈糯站在原地，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回到客厅，将衣服一件件的收起。
她那一点钱连一件都买不起，所以她已经想好了，明天就去店里退掉，把钱还回去。
在她收到最后一件时，动作又停了下来。
“男人都一样，没有人喜欢一个整天不修边幅穿着旧衣服的女人，当你一成不变的时候，你距离失去他，也不远了。”
薛宣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采飞扬的，是谁都喜欢的样子。
陈糯缓缓看向电视机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
一点……也不好看。
陈糯正发着愣，闻鹤年从浴室出来了。
他没有穿衣服，腰上就系了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的，水滴不断的落在地上，再往下，健硕的双臂和腹肌一览无余。
尽管两人有过更加亲密的时候，但是陈糯还是迅速的低下头来，手忙脚乱的继续收着衣服。
他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带着灼热的体温。
陈糯立即将衣服收了起来，“我……我要睡觉了。”
话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他却将她的手抓住，轻轻一扯，她便直接坐在了他腿上！
陈糯的脸红的好像要滴出血来，眼睛胡乱的看着前方，却始终没有看他。
他的脸庞埋在她颈，没有一句话，但是仅仅是这样，已经足够让陈糯面红耳赤。
“你……会感冒的。”
终于，陈糯说了句话，声音都在颤抖着，“我……我去帮你拿吹风机！”
“嗯。”
他的声音慵懒，手却是松开了。
陈糯立即站了起来，从房间拿了吹风机，递给他。
他没动。
陈糯咬了咬嘴唇，自己插上电源，帮他吹头发。
他倒是享受的闭上眼睛。
陈糯的手指穿过发梢，刺激着他的头皮，仅仅是这样，便足以让他身体起了变化。
陈糯没有注意，犹豫了半晌后，低声说道，“你……和薛小姐在一起过吗？”
她的声音很轻，大部分也被吹风机盖住，闻鹤年却是听的清楚，睁开眼睛看她，“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