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需要什么‘床’铺,有个席子就是了。
罗三贵找了百来块砖头堆了一个‘床’架子,铺上凉席就直接睡了,虽然睡的实在很不舒服,但颇有一些头悬梁锥刺股的决然古意,每每想到这个,罗三贵都觉得自己要被孙敬和苏秦附体的可以连续背十天单词不用睡觉。
只不过罗三贵的房东来了一次之后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生怕邻居说自己闲话说自己苛刻,干脆就到垃圾站找了一个发霉的席梦思‘床’垫送了过来,这个‘床’垫在垃圾站放的太久,实在是有些让人心悸的味道,罗三贵躺在上面睡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往左躺也很臭,往右躺更加臭,只能平躺着才能勉强睡着。
一睡上这个‘床’垫,罗三贵就觉得自己跟孙敬还有苏秦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人家那个是刻意的磨练意志,陋室之中自然有一种浩然的书香,可他倒好,书香没有不说,还很有一种落魄的叫‘花’子样子,实在让他难过,他刚才拿起来又放下,就是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买一个不是太臭的‘床’垫。
当然了,在罗三贵把钱放下之后,他就没了刚才的犹豫不决,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他爷爷那时候,可能投奔一个地方错了,就要挨枪子被枪毙,想到了他老子那时候,可能说错了一句话就要被关个二三十年。
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他睡个破‘床’垫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在苦难中才能真正的凝聚起前进的意志,这个发霉的‘床’垫,是他的考验,也是他奋斗努力的力量源泉。
“不行,你再这么下去,脑子肯定会出问题,听我的,今天就算你放假,咱们吃点喝点你有了力气,明天你愿意干什么都行,就是把衣服剪了一辈子不出‘门’我也没二话,我是不能看着你变成这样。”
方胜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从朋友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自己的确有义务带着罗三贵好好吃一顿,要是眼睁睁的看着罗三贵连片‘肉’都吃不上,他还真不忍心,除此之外,他还打算着拉罗三贵到这个滚滚红尘的世界里过上一把,最好能破了罗三贵的功,然后让罗三贵过来和自己做真正的大事,而不是当什么老师。
只不过和原来钻牛角尖的那个方胜相比,现在的方胜已经明白了有些事情就是钻到底也是成不了的,他也就是这么最后说一次,成了最好,成不了他也无所谓了,他算是看出来了,罗三贵的脑子现在真是很不正常。
“我哪有这个时间,我还要去海淀图书城买书,我这人什么德行,我自己是太清楚了,在家的时候我三天两头的就想着出‘门’,要么就想着看看闲书,也就是怕家里觉得我三心二意看不起我才硬着头皮背了两个月的单词,在住宿班的时候大家彼此比试着我还能不懈怠,现在我自己出来住了,要是不做点准备,我就废了。”
罗三贵一拍桌子,大叫道:“我得‘弄’点鸦d片,越厉害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