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罚对错的认知。若是有人选择在此时阻碍我们的行动,我必禀明山主按照谋反罪论处,不论军中官职大小,我可一力处决其生死!”
那名副将与一众兵士皆是面露怯意,即便副将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种态度却是告诉他们,六统领林寒所言非虚,不知觉间,他们的枪戟便放低了。
姜鸣看见这一幕,笑道:“看来是没有人敢替你出头了,毕竟我们拿着证据,站在公理的一端,他们若是还敢再说什么,那便是与卧华山为敌,我想,能跟在你身边的人,应该都没有那么蠢。”
呼延伍轻咳一声,淡笑不语。
在沉寂数秒之后,却见那为首的副将竟拿起那簿子几剑劈碎,然后扬起剑来,大呼道:“统领无罪,希望六统领与九统领就此罢手!”
副将的举动立马带动了其他兵士,在这片刻之间,围合在营帐前的四方营兵皆是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洪声应和道:“统领无罪,望六统领与九统领就此罢手!”
姜鸣、林寒、刘玉鑫俱是大惊,没想到即便是罪证罗列,这些呼延伍的将士仍是如此忠心,副将甘冒谋反之罪斩碎证据,而众兵士甘为自家统领违背卧华山山主之令,这番将属情义倒是可歌可泣,但是却让姜鸣三人进退不得。
“统领无罪,望六统领与九统领就此罢手!”
全营将士第二呼,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林寒面露苦色,举起长枪,防止这些兵将向前冲杀。
呼延伍则笑道:“你们还是失算了,不是吗?”
姜鸣与刘玉鑫恨得牙痒痒,但是面对着外围这密密麻麻的兵将,他们难免生出忌惮之心。
“统领无罪,望六统领与九统领就此罢手!”
全营将士第三呼,似山震,似海啸。
“怎么办?”
刘玉鑫充满担忧,今日这般局势,想要再杀呼延伍已经没有可能,而且若是他们执意对呼延伍发难,遭受的便是整个军营将士的围攻,即便他们能侥幸退出去,但不可能没有伤势。
卧华山第一营的山林甲兵,岂是说说而已?
林寒此刻则望向姜鸣,此时归根结底,想要寻难于呼延伍,只是姜鸣的仇怨,不管形势如何,怎样行动也全由姜鸣决定。
姜鸣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愈发冰冷。
他望向呼延伍,那张英俊傲气的面孔似乎包含了许多的嘲讽。
“统领无罪,望六统领与九统领就此罢手!”
全营将士第四呼,枪戟上前,兵将稍进一步。
这意味着这些兵士的选择,若是姜鸣三人份再不表明自己的选择,很有可能这些兵士将会刺出枪戟。
“好!”姜鸣大喝一声,怨毒地望向呼延伍,眼中尽是不甘。
呼延伍莞尔一笑,道:“看来你已经做出选择了,恭喜,真是能屈能伸,我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对手啊!”
姜鸣冷声道:“呼延伍,尽管你躲过了这一次,但我相信,我们肯定还会有交锋的机会。”
呼延伍道:“我也觉得,那就恭送九统领了!”
姜鸣冷哼一声,不甘地转过身躯,众人皆以为他是要离去,但是他却反身横戟一劈,呼延伍率先反应,举戟相迎,这一刻,方辕戟那恐怖的霸力尽数倾泄而出,在呼延伍的戟杆间蔓延。
呼延伍的戟只是凡兵,更因为他本身就有伤势,八铅之力的运用便弱于姜鸣。仅仅是刹那间的接触,戟断,那巨大的力道亦是将他蛮横地掼倒在地。这一招,他输得没有余地。
“统领无罪,望六统领与九统领就此罢手!”
直至呼延伍倒地,这一营兵士才看清楚姜鸣的动作,他们再次向前拥去,这第五呼便是开战锣鼓。
“住手!”
呼延伍一声大喝,将全营将士的举动生生喝止,他缓缓站起身来,沾满尘土的衣衫狼狈至极 ,他已经丢失了他的傲气。
“统领!”
副将拱手而拜,他在等待着呼延伍的下令,此时只需要那一声命令,这千军万马将一齐将姜鸣三人冲杀。
呼延伍冷声道:“无甲之将,果然好胆气,我今日认栽,你们可以走了!”
姜鸣冷哼一声,提起方辕戟,便朝着前方走去,林寒与刘玉鑫跟在身后,三人强大的气场震慑着这全营将士,路上阻拦者纷纷让路。
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呼延伍憋了许久的气缓缓平息,喉间一口甘甜吐出,几个副将急忙上前搀扶。
“统领,你怎么样?”副将问道。
呼延伍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双目望向那断成两截的长戟,轻叹道:“没什么,姜鸣那一戟着实霸道,我重伤状态确实接不住,只是一些小伤,不过这断戟之辱,却是大事。”
副将道:“用不用派兵追杀他们?”
呼延伍道:“不用,没有我相助,你们杀不了任何一人。何况,现在该是处理我的问题的时候了,他们不会再出现了。”
副将又问道:“统领,恕末将无礼,那粮草之事……”
呼延伍淡然道:“是我藏的,不过现在已经毁了,再也找不到了,看来我需要禀报山主了。”
副将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拱手道;“无论统领做了什么,末将都会以死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呼延伍道:“你门训练出来的精甲之营我很满意,放心吧,我认可你们了。这意味着,就算是山主责罚,你们也不会有事。”
副将及几个校尉舒了口气,齐声道:“多谢统领。”
呼延伍摆脱了几人的搀扶,带着断戟向着营帐走去,又突然立住脚步,冷声道:“这营中,总有一些人异想天开,若是不及时处理,我呼延伍威严何在?”
此话一出,将士皆惊。
走出军营的姜鸣三人,并没有多言,即使三人联手,依旧让呼延伍逃掉,无奈之下,竟只得悻悻撤离,不得不说,姜鸣胸中憋着一股子闷气。
当然,姜鸣却不是为这些事而忧忡的人,他相信,日后还会与呼延伍交手,到时候再杀他也不迟。
“所以呢?你的那些关于呼延伍军营的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林寒追问道。
“这世间总有一些追逐功名权力的人,他们会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刘玉鑫望向两人,感慨一番后,缓缓道:“那人你们也认识,之前不是被姜鸣兄教训了一顿吗?”
姜鸣与林寒瞪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什么?那个给我们提供消息的人是鞠绍?”
一语惊天!
呼延伍军营中,统领副将鞠绍重伤在榻,但仍然被拉来挂在了军营中心的战旗上,他开始明白,自己做的事被揭开了。
多日之前,刘玉鑫与鞠绍曾密谈过,后来两人达成了共识,开始为设计呼延伍作准备。
呼延伍怒道:“这军营之中,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我的营帐,更熟悉我的秘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如今拥有的一切,可都是我给你的。”
鞠绍气息奄奄,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于是笑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但是我想当统领,你却无法帮我。不管是你,还是那个该死的九统领,我只想要这个位置,你们谁死都一样!只有你们死了,我才有机会成为新的统领!”
“唉!”
权势熏心者,最是无救!
跟随呼延伍多年、建功赫赫的副将鞠绍,死于其统领一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