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打了个冷颤。
“公主，前面是战场，太危险了。你还是回府吧。”甘沛霖仰起头，如是说。
“是啊，前面太危险了。我父亲这次，是替皇上做一件他想了很多年的事，而我夫君，也因为你的缘故，会成为大都督的头号敌人。”宣婷沉了口气，凝眉道：“我帮过你，你能不能也帮我一次？”
“婷公主是想拿我当人质？”甘沛霖这么问，身边的燕子已经拔出了手里的剑。
“是。”宣婷也不介意承认。“我带的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姜域的对手。除非你在我手里，他才会忌惮。”
“好。”甘沛霖一口就答应下来。
“你答应了？”宣婷不禁奇怪。
“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么？”甘沛霖微微扬起下颌：“既然是好朋友，同甘共苦，理所应当。”
这话说完，她侧首睨了燕子一眼：“你就不要横生枝节了。”
甘沛霖心想，她劝不住宣婷，就只好借她重新回到姜域身边。
这样子，姜域即便要责怪，也不会伤了燕子。
燕子皱眉，迟疑了片刻，才收回手里的剑。
“那就请夫人跟上。”宣婷扬了马鞭，马儿继续朝着前方奔驰。
甘沛霖掉转马头，随即跟上。
燕子也上了马，有些无奈的跟了上去。
返回战场的局面，甘沛霖已经预料到了。
她和宣婷，要么宣婷成了姜域的人质，要么她落在烨庆王手里。无论是哪样，局面都是一触即发的。
这次，皇后借烨庆王的手铲除隐患，其实挺管用的。
说真的，她虽然不记得具体的细节，但隐约有印象，烨庆王也不是那么忠心耿耿，只有护着皇上这一条路可以走。
一路奔驰，宣婷顾不得累，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见到敖珟。
燕子先一步去打探消息，发现军营里一片混乱，死伤无数。
返回来禀告甘沛霖的时候，她的脸色特别难看。“夫人，营帐应该是经过一场恶战，可是现在已经安静了。其余人，一概不在营中，不知道会在哪……”
“应该是……”甘沛霖想了下：“营帐往东十里，山坡密林，是作战最好的地方。”
“那咱们赶紧过去。”宣婷不禁有些激动：“父王和敖珟都不能有事……”
她说完这番话，忽然扭过头看着甘沛霖：“你我朋友一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面临这样的生死。不是你的丈夫就是我的父亲和夫君。”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甘沛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战场上可没有什么友情，什么亲情，只有生死，公主，你自幼没见过这些，你当真要去？”
“是。”宣婷扬了马鞭，朝着甘沛霖说的方向，狂奔而去。
甘沛霖没有办法，也只有尊重她的决定。
这一去，果然见到了严酷的战场。
姜域和烨庆王都杀红了眼，将士们聚集在这样一个山谷的密林里，进退无路，只有互相厮杀。
那场面，比想象中的还要惨烈。
宣婷只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懵了。
血腥味充斥着整片密林，烈日下，那味道刺鼻，每一次呼吸，都会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脸色苍白，看着父亲举着长剑和姜域周旋。
“不要……不要打了……”宣婷用尽力气，喊出来的声音却不大。
战场上的人根本就听不见。
“你，你替我阻止他们……”她转过头，对身边的戍卫道。
“住手。”那人嗓音却嘹亮：“大都督夫人在我们手上！”
这一句话，果然吸引了姜域的注意。他转过头，看见甘沛霖安然在马背上。
烨庆王的剑趁机刺了过来，甘沛霖的心猛的一揪。
姜域明显感觉到她紧张的瞳孔收缩，旋即一个俯身，避开了烨庆王的剑，回首剑锋一挑，直接划破了烨庆王的胸膛。
“不！”宣婷尖叫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剑指向一旁的甘沛霖：“姜域，你在不住手，我就杀了甘沛霖。”
燕子要拔出剑，却被一旁的戍卫长剑抵在后心。
“宣婷，你住手！”
这个艰涩的声音，让宣婷心口一震。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敖珟跌在地上，满身血迹。却用长剑支撑着身子，吃力的想要站起来。
“敖珟……”宣婷来不及说什么。
沫初雪不知道从哪钻出来，用自己的身体护着敖珟。“你不能过去。敖珟，你的命比什么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