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陈清堂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从坑里爬了出来。
“好。”张青寅纵身一跃,也从坑里跳了出来,坐在老道的身旁,问道:“师父,挖这个大坑,做什么?”
“养鱼。”陈清堂笑道:“从我进容若堂的第一日,便觉得此处应该有个池塘,养几尾锦鲤,多好。可是,从前跟师爷,师父说了无数次,没人理睬我,现在,我是这里的主人。”
“原来师父喜欢养锦鲤,好雅兴。”张青寅笑道。
陈清堂说道:“我很喜欢锦鲤,活着时,可以供人观赏,没饭吃时,可以填饱肚皮。”
“……”张青寅一时无语。
傍晚时候,陈清堂牵着毛驴,带着渔具,出了容若堂,临行前,他嘱咐张青寅:“为师出去找一条河,夜钓一宿,明天早晨回来,给你熬鱼汤喝。徒儿,交给你两项活儿,第一,从水井里挑水,将这个池塘注满,明天,为师要往里面养鱼。第二,将挖出的这些土方,推到道观的后院,堆在南墙根下,过两日,我们要将观中漏雨的房屋修缮一下,这些土方用得着。”
“遵命,师父。”
“走了。”陈清堂骑上毛驴,飘然而去。
张青寅拿来水桶和扁担,担水注塘,足足忙碌了两个时辰,才将水塘注满。累得满头大汗。肚子饿了,吃了些剩下了竹笋,从仓库里寻来一辆平板车,装上土方,推到后院,将泥土卸到南墙根。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忽然,从南厢房的一间空屋子里,传来一阵声响。张青寅开始时没有注意,后来,动静越来越大,张青寅停下手中的活计,用衣袖抹了一把身上的汗,迈步走到那间发出声响的房屋前,透过破烂的窗棂纸,向里面望去,黑洞洞地,什么都看不见。
“谁在里面?”张青寅问了一声。
屋子里太久没有住人,空荡荡地发出回声:“谁在里面。”
张青寅在门前站了一阵,没有动静,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身后的屋子里再次发出声响。张青寅止住脚步,偌大的容若堂,此时寂静无声,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枝头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张青寅只觉后背直冒凉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间道观,邪门得很。”张青寅自言自语,他迈步回到昨日睡觉的屋子,找了一件破衣衫,绑在木棒之上,浇上煤油,点起了火把。重新回到方才发出声响的屋子,一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