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苍白，唇上有些发青。
阮九九走近，坐到曲皇后的身前，直接伸手过去给曲皇的掐脉。
曲皇后看着坐在身前的阮九九，看着她那张让她从第一眼看到就心头不宁的容颜。
那天在太庙的时候，她在人前第一次对阮九九发难，她知道，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莫名其妙。
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不言不语，不争不抢，只是安静的当着她无宠无爱的皇后。
可是只有她心里清楚，在太庙的那一次，她是控制不住自己。
以前她一直在忍耐，可是在看到阮九九的刹那，看着阮九九幽丽夺目的容颜，她似乎是看到了那个她最恨的女人，她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而到来的！
华皇对她的冷血无情，萧慕兮对她的无视冷漠，这些年来，这些东西一直压制着她，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习惯了，也接受这一切了，可是在没人知道的时候，她心里的压抑的痛苦都发疯一般的折磨她。
换一个说法，她其实看到阮九九的时候是欢喜的，因为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散自己怨气的对象。
华皇是帝王，她就算是有怨，也不敢表露出来，而萧慕兮也是一样，她恨她，但是也不能真的做什么表达自己的怒火。
只有阮九九，她看起来比华皇和萧慕兮都弱，她是从海外来的，她在这里也只是萧慕兮刚认回来的女儿而已，就算是册封了皇太孙，但在她这个皇后面前，也是个晚晚辈。
总之，她就是觉得阮九九是个好欺负的。
她心中怨恨如天，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如今终于有了，她如何还会再忍下去？
“皇后娘娘还真的是中毒了。”阮九九收回手指，淡淡笑道。
曲皇后听她这么说，心里也没有半点的不安和尴尬，只是道：“自然是真的中了毒，要不然本宫也不会请你来啊。阿九，本宫倒是不知道，你居然医术这么高，本宫听说那个兰若瑶都差不多是死了，却被你救了回来。”
阮九九点了点头道：“人人都道皇后娘娘一直安心居于长阳宫，不闻世事，是一个最安静不过的人，倒是让没有人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会知道这么多事。”
曲皇后看着她，笑容有些不自然，道：“不闻世事，最为安静？”
阮九九点了点头，道：“大家都这么说的呀，难道大家都看错了？”
曲皇后冷呵了一声，眸中闪过讽刺的神色。
“你可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
阮九九老实的摇头道：“不知道啊，皇后娘娘是打算给我讲故事吗？”
她走到一边的桌上拿了一碟点心过来，然后坐到一边的榻上，悠悠然的道：“讲吧，我听着。”
曲皇后看着阮九九的样子，目光里闪过一丝扭曲。
然而她又感觉她控制不住自己，从来没有任何人听过她的心事，从来也没有人有兴趣了解她这个皇后，她太寂寞了，长阳宫的宫人不少，但是她对着哪个都开不了口，可是阮九九，倒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阮九九悠悠的咬着点心，曲皇后也毫无心理负担的开了口。
“本宫再没有成为曲皇后的时候，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家闺秀，本宫与别人不一样，别家的闺秀喜欢坐在闺中抚琴作画，可是本宫不一样，本宫喜欢骑射。华国的风尚也好，女子也可以出门游玩，甚至是和男人比赛骑射。”
阮九九适时的接口道：“这一点儿倒真是不错，华国是个好地方。”
曲皇后看了她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现过一丝光彩，又道：“是啊，华国真好，我以前觉得，能生为华国人真是太好了，可是我以前没有想到，华国虽然很好，可是也有不好的地方。”
她已经不说“本宫”了，阮九九这会子觉得，曲皇后大概是真心和她吐露心事。
“我从来没有想过入后宫，因为华国的皇帝都是一帝一后，后宫无嫔御。当时皇上他已经有了皇后慕氏，国中都盛传帝后恩爱，我当年也是很羡慕皇上和皇后慕氏的，甚至希望自己也嫁一个如意郎君，就像皇上和慕皇后一样恩爱，让人称道。可是世有不测，慕皇后虽然得皇上爱重，但是却是个薄命的，她居然得病死了！她居然就那么死了，简直太可恶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曲皇后语气愤恨无比。
阮九九听了，挑了一下眉，道：“曲皇后，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皇祖母若是不薄命，也就没有曲氏皇后了，曲皇后，你这么怨恨我皇祖母，是不是有点不没良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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