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后,也并没有向将军夫妇隐瞒行踪。
大约在半个月前,徐御医最后一次进将军府来为她把脉,且称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无须再服药,只开了一张调理身体机理的方子便开始收拾药箱。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徐老大夫请留步。”
“小姐已无大碍,多加休息不日当会痊愈。”徐御医以为萧凰是担心自己的病情,特意留他一问。
“不,晚辈并不是因为这个,不知徐老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好吧。”虽不明深意,但也不好拒绝。
侧屋书房里,萧凰沏了一杯茶,恭敬有加的呈了上去,“晚辈不过是想和徐老大夫做个交易。”
话落,她转身去了书架前,从里面抽出几张纸递给了徐御医,并说道:“徐老大夫不妨看看这个,若有兴趣,我们再继续谈下一步的事情。”
徐大夫将信将疑的接过白纸,目光落在纸上所画的东西,从一开始的皱眉不解,到后来的惊叹激动,萧凰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但她也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
其实那纸上画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是几种不同类型的薄刃小刀和钳子,输液管,银针,羊肠线,还有一些特殊的草药罢了。
要得到银针,羊肠线和草药这些东西,相信没有什么途径比找大夫更适合的了。
在这个异世里,她没有一点根基,自然找别人会比自己亲手去做,效率来得要高。
至于那几款小刀之类的东西,因为前世不论是做手术还是解剖尸体,萧凰的手都已经握惯了手术刀,所以一时半会,她还找不到更顺手的东西。
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并没有想用这些东西来救人,而是已备不时之需,且作防身之用。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生产水平有限,所以她在某些地方做了一些改动,但又不失那些器具原本的用途。
给徐御医看的白纸上,不仅有制作以后完整的图形和作用,还有制作时的步骤和拆分比例,以及所要用到的原材料,而且那都是她用碳笔画出来的素描,视觉效果极为清晰。
半柱香后,徐御医把手上弄乱的一叠“设计图”稍作整理,差不多也猜到了萧凰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但是他很诧异,随军十年里他并未少见那个活泼天真的将军之女,除了武艺在同辈之间出众以外,从未听说过她在其他方面有所造诣,猜疑间,他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份审视。
萧凰也不惧,任由面前之人的打量怀疑。
好一会儿,徐御医指着手里的东西,开口问道:“你给老夫看这些,意图何在?”
“晚辈并无什么意图,不过是想要从徐老大夫那里,讨要这些玩意儿罢了。”后者一脸坦荡。
闻言,徐御医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那即墨小姐可就找错人了,有些物件,老夫倒是有,不过和这画上的却有所不同,至于其他的,老夫今日也不过是第一次见,怎么可能会有呢?”
“您叫晚辈萧凰便好,晚辈也知道徐老大夫没有,但萧凰却知道,太医院首席御医一定会有办法,有这些东西的。”
听到“太医院首席御医”这几个字的时候,徐大夫惊得立刻站起身,和蔼可亲的面容也变得凛冽起来,他瞳孔微张,直直的盯着萧凰,“你在威胁老夫?”
这反应也算是在意料之内,萧凰从容不迫的说道:“徐老大夫不必如此,晚辈也没有任何威胁的意思,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
见徐御医的脸色并无缓和,她又继续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徐老大夫若时时刻刻都如此风声鹤唳,恐怕危险便不是别人赋予,而是自身给予的。”
想到他隐姓埋名数十年,近居京都,远在边境,因此萧凰便大胆猜测,模糊不清的说了这样的一段话。
须臾,“哈哈……不曾想到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后辈的心思通透,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徐御医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须,一边笑眯眯的说道:“小女娃儿,你这东西我可以给你弄出来,但是,交易是双方互利的意思,你可懂?你又能给老夫我什么?”
听闻此话,萧凰也回以一笑,道:“那萧凰就先谢过了,而晚辈能给的,不如徐老大夫想要的,不知您想从这次交易中获得什么?”
越相处下去,徐御医就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娃的不凡之处,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吗?
“既是交易,那么以后你也得帮老夫做一件事,至于是什么事,等老夫想到了再告诉你。”他斟酌几许,如是开口。
“好,不过必须是晚辈能做到之事,毕竟晚辈的事,对您来说不也是轻而易举的吗?”萧凰讨价还价。
“你这小女娃,心眼还挺多,好,老夫答应你。”话落,他又翻了翻手中的几张素描图,好奇道:“那现在你可否告诉老夫,这些东西你从何处所得?”
“这个嘛。”萧凰泯了一口茶,“晚辈闲来无事,随手画的。”
怎么可能,此等精细的东西岂是随便画画就可以有的?!
徐御医惊讶道:“你自己画的?还有这些药草?难道你会医术?!”
萧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晚辈酷爱看书,医书也涉及一些,因此略懂一些皮毛。”
不曾想,此话听在他人耳里,便越发认为她是能耐得住性子,厚积薄发,因而徐大夫心里不禁又高看了她一分。
可事实上,萧凰这话一点也没有谦虚的意思,她前世学的是西医,随着时代的发展,西医除了简单的号脉拿药。
更多的就是依靠医疗设备来得知病人的身体状况,做手术更是离不开各种医疗器械的运转。
虽说医药不分家,可中医文化博大精深,望闻问切,最是基础。
对于中医知识,萧凰也不过只看了一些本草经纶,然而都不曾实践过,这可不就只懂点皮毛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