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顺带着考验一下,看看小香念书时有没有偷懒。”
“没,一点儿没偷懒的。”后者急忙摆了摆手,以示自己的真诚。
“嗯,首先第一个问题,现在是什么时代?其次,小姐的爹、娘还有小姐我的名字叫什么?当然这些我都是记得的,主要是想考考你是否会写那些字。”
“时代?是国号的意思么?”小香带着一分疑惑。
她歪头想了想,而后如同答题一般的认真道:“如今我们是在夏禹国,将军的名讳叫作即墨黎云,也是十几年前夏禹王朝里首个文官世家所出的武状元,听说年轻时可是风靡京都万千……”
小香倒豆子似的越说越起劲,相对的也越扯越远,无奈,萧凰只得瞪了她一眼,话头才得以收住。
在那边一问一答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旁院的房间里却是异常沉默。
“好啦,夫人就别再多加忧虑了,这几日你因着萧儿的事夜不能寐,食不能寝的,人都憔悴了许多。”
到底是心疼自家夫人,即墨黎云终究还是忍不住打断那个陷入自我责难中的人。
连华英娥眉紧缩,回过神心事重重的说道:“恐怕这次的意外,不是天灾,而是……”
“夫人谨言。”即墨黎云摇了摇头,走近将她拥在怀里,轻言安慰道:“此事我必会追查到底,你安心去歇着吧,这处不是静养之地,我们明日便启程回京。”
“嗯,一切都听夫君安排。”连华英叹了口气,复又一脸奇怪之色,“不过……你可曾注意到,萧儿她好像……从醒来之后便很安静,这……”
每每思及萧凰初醒时的目光,那种打量中透着冷漠的神色,陌生得让她心里有种怪异的不安。
“哈哈,以前女儿活泼好动一些,夫人则担心她长成一副男儿性子,如今女儿变得安静乖巧了,你还在忧心什么呢?”即墨黎云笑言。
只是那笑容再真,仿若也达不到眼底,想到自己在崖底刚找到萧儿的时候,她那身怪异的着装……
见自家夫人面带愁容,即墨黎云也顾不上多想,只道是,“或许此次事故惊吓到了萧儿,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连华英闻言立马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夫君再这样胡说,英儿可就生气了。”
话音一落,恰逢门外亲兵前来传话,“将军,李统领在外求见。”
————————————————
夏禹京都。
是夜,月光投射在片片枝叶间,透过缝隙末梢打下寸寸黑影,极速的穿行在皇城里一座座华丽奢迷的府邸之上,无边的夜色更是为他做着完美的掩护,眨眼之间,那身影便消失不见。
“主子。”倏然出现在内堂里的影子,下一刻便单膝跪地,俯首听命。
好一会儿,那个依窗而立的人仿若才注意到屋子里多出来一个人似的,“哦?赤练回来了,今晚的星辰是否格外的美丽。”
慵懒的声音悠悠的传来,不带任何一点杀伤力,却如钟鸣击鼓般的敲进了人心。
主子的心思,即便是作为贴身隐卫的赤练,此刻也摸不准。
毕竟,今晚的夜色虽好,而且快入冬了也没有往年的寒风刺骨,但,漆黑的夜空中并无半点星辰,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不过——主子好像也并没有要自己回答的意思。
“如何了?”
再次入耳的声音,好似唤醒了地上入定一般的隐卫,赤练回道:“启禀主子,骁勇将军五个月之前就已启程回京,本应早入皇城,却因奇生崖受伏,为救落崖爱女而耽搁了行程,预计明日便可抵达京都。”
“受伏?呵呵,那可是天赐灾祸的福地之所,何来受伏一说。”
“是,属下回禀有误,甘受主子责罚!”话落,他即刻垂首伏地,袖中寒光乍现。
而后“叮”的一声脆响,赤练只觉青光一闪,那本应该插在他腿上的匕首却犹自躺在了地上。
他握刀的手,却稳稳的端着一个琉璃茶杯,杯中之水不曾因震动力而晃动半分。
此番修为,恐怕天下无出其右。
“主子?”
明白自家主子喜静,没等到别的命令,赤练对着那红色背影阖首一拜,便迅速的隐到了黑暗里,正如来时那般无声无影。
“呵,又有戏子将要登台表演了。”
红唇微动,风吹过,屋内的烛火微微摇曳,在那烛光里晃动的人影啊,只需一眼,便已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