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连姐姐睡过的炕都已经不再了。我只能在那里给姐姐立了一个空墓，一个没有墓碑的空墓。东王小哥答应了，会以我的名义给姐姐立碑的。我没有家了，也没有亲人了，我就一直流浪。三年后，我来到了东岚村，梁老板看我可怜，就让我当伙计。当时我是不想答应的，可我又不知道我喜欢的女人去哪里了，也就留下了。”
“大力魔猿决，我一直没有修炼。只是听人说有个人在东岚山上教人修炼，我就去了。他说我资质平平，胆子不小，就给了我一本法决，让我老老实实做个平凡人，可保衣食无忧。一切都是这样进行的，可三年过去，那个女人竟然也来到了东岚山，还是带着我救回来的一个人一起。原本相聚是美好的，可他们夜半约我，竟然要杀我，只是因为我让他们难看，妨碍了他们的生活。”
“我本来就资质平凡，连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打不过，何况是两个，又是偷袭，只是一个照面，我就重伤垂死。他们才说出真正原因，我不该拉过那女子的手。他们俩个都是我救的，结果就只为了这个，我就得死。我不拉她的手，她就跌下悬崖摔死了。我第一次觉得这世界太可怕了，我也第一次不想死了。加上魔猿的蛊惑，我就稀里糊涂的修炼了大力魔猿决，莫名其妙的杀了他们。”
“很多人都记得，那一年我有三个月没来，就是在养病。这大力魔猿决果然魔的可以，我即使尽力克制，也一样会不由自主的去修习，加上女修都对我没好脸色，骂我，甚至动手打我。我就对她们出手了，明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我也没有办法。”
“起初十年还好，我每年也就对一个特别对我不好的女修动手。就可以克制住大力魔猿决的魔性。可到了第十一年，也就是我来东岚山的第十四年，一切就变了。”
顾长林的泪水一直就没有停过，这个时候流的更凶了。
“这一年我三十二岁，修为也是斗基九段，不算好，也不算坏。我喜欢的女人，也喜欢我。天天酒楼关门，我就和她在一起，她陪伴了我十一年，是除了姐姐之外，唯一对我好的。可惜，我害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被大力魔猿决左右，残暴的……大家应该还有印象，我有一年多没去酒楼。”
“这只是个开始，从那一天起，我每隔三天，就必须要那个一个女子。我自己都没有发现，我自己已经变了。普通女子自然没有女修好，所以悲伤缓解后，我就又回到了东岚山，白天继续当伙计，晚上找合适的女修下手。果然很有效，一个月只需要一个就足够。当然，我下手的女修，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也没心理负担，甚至有几次还听见人夸我……”
“你的意思是，粉面娇-娃，炽凤，蝎子女……还有俏寡妇都是你杀的？”
顾长林点头道：“是呀。所以我真的也没造多少罪孽，只是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害了几位善良的女修，尤其是这一次我一下子就杀了三千多人，罪大恶极呀！我今年四十四岁，就算你们都不杀我，我自己也不自裁，也最多再活几天而已，所以姐姐的第一个心愿，我无论如何都完成不了了。”
“但是我希望姐姐的第二个心愿可以完成。” 顾长林说着就咚咚的给人磕响头，血流的满脸都是，但依旧有很多人不接受，“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不会恳求你们绕我一命，我没有牵挂，根本也活不下去。只是姐姐的第二个心愿，是我能为姐姐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其实也不难，只是希望你们杀我的时候，不要把我的脸毁了，我姐姐想看我这张丑脸没有伤痕的入土。”
“顾长林，本来我是要杀你，还要让你碎尸万段的。” 一个汉子哽咽道：“但你有个好姐姐，又有东王小哥做保，我还可以给哥哥立个衣冠冢……”
“其实，我们一直都知道顾长林的为人，没想到他……我看这样吧，大家也不必各自立衣冠冢了，好多修仙者都是单身的，没有亲朋好友，我们就去搜集一下他们的衣物，就在这里给他们立一个大大的衣冠冢，也好有个伴……”
“……”
“顾长林谢谢大家能在临死之前，给我一个安心。烦请转告东王小哥，我顾长林谢谢他……谢谢他为我做的一切……”顾长林越说声音越弱，直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