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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癸派隐秘驻地,婠婠呆坐在后院中,那双美丽的眸子与往常相比,失了许多生气。偶尔转动眼珠,定会让身边伺候的门人一个个如身临大雪纷飞的冬季。
短短不到半天时间,她似乎消瘦了不少,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折扇似乎有些年头,纸张都已微微泛黄了。
“坏叔叔......你这次也不会死的,你又在吓婠儿,对么......”
内疚、后悔、无奈......种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她难受得想哭。而只要一想起当晚的爆炸,她的脾气就变得异常暴躁,这个时候,整个阴癸派都知道,千万别惹她......
早些时候,宗主的师弟边不负,还想趁机调戏她,被一招打飞二十丈,差点骨头都打散了。
就在婠婠发呆的时候,祝玉妍轻飘飘地飞到她身边坐下,轻声道:“婠儿,莫小楼只是你幼年时认识的一个普通朋友,何必为他伤心至此?”
婠婠像此时始察觉她来到身旁,悲呼一声,扑入祝玉妍怀里,泣道:“师尊,他没死......我却杀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么多年以来,祝玉妍尚是第一次见到婠婠有如此巨大的情绪反应,这不同寻常的动作让她差点下意识地避开,不过终究是自己最疼爱的徒弟,她只能任由婠婠将她的襟头沾湿大片。
婠婠娇躯抖颤,完全失去平时的冷静自制,比之早前刚从石之轩嘴里听到宇文拓真实身份时的强作镇定截然不同,此时,她的悲伤痛苦是发自真心的。
祝玉妍眉头一皱,似乎很不满自己徒儿的表现,然而,她最终长叹道:“哎,人死不能复生,莫小楼死了对你来说,也许并非坏事。”
婠婠愕然抬头。
祝玉妍解释道:“习练天魔功之人,最忌动情。一旦动情,能过情关者便如鱼跃龙门,功力大进;但过不了,便会如师尊这样,永远困在第十七层难有寸进。
莫小楼一死,你的天魔功,将再无壁垒。此番虽降低至十七层,但我有预感,婠儿定能破而后立,甄至前人无法企及的至高境界!”
婠婠将俏脸重新埋在她的胸脯,死命搂紧,眼泪停不下来:“师尊,这些......这些我都知道......可我就是难受......呜呜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难受,呜呜呜......”
“哎.....”
......
扬州,运河堵塞路段。
尚书裴矩到达之后,除第一时间安排工匠疏通河道外,另还发布告示,以每日二十钱的工价招募工人,一时间应聘者无数。
“站住。尔等三只瘦鸟儿也来应聘?哟,还带着婆娘来,这怕不是来踏青的,哈哈哈......”
招工的官差见两个瘦弱男子带着个女人过来,顿时神色不善,凶神恶煞地骂道。
三人中一个头稍矮之人主动趋前,一揖到地道:“官差叔叔,您别看我俩长得瘦弱,力气可不小哩。而我婆娘虽然做不了工,但她做得一手好菜啊!叔叔,运河疏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若是还能提供上好的饭菜,那必定是人人用命,大大缩短工期,到时候官差叔叔也好早点收工,省的老在这烈日下暴晒不是。”
说话间,手中隐秘地朝他一塞。
那公差呆了一呆,仔细一想,似乎有点道理,他一下子也忘了关注两人身形瘦弱的事实,不动声色收了贿赂,朝后甩了甩手,骂道:“滚过去滚过去!”
“诶,多谢官差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