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门,便无可言己为修道之人,所以不知何时有了这么个“通识门”的说法,聊以慰藉。
当然,如果在自己的师长,或者保守的师兄师姐面前说,是要被他们责难的。
唐遗倒是不甚在意,下了马,由贺兴牵着,一路往山上去。
“唐师兄,这一路走来辛苦了吧?”那贺兴脸贴着笑,问道。
“嗯,还行吧,不过我现在只想快去见见院长。”唐遗虽然也挂着笑,不过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那贺兴见状,不再多言,带着唐遗一路兜兜转转,到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楼阁前。
“师兄,这里就是院长的书房了,平日里他都待在这。”贺兴说完,便要拉着马走。
唐遗从内里掏出一张票据放在他手上,道:“刚见面,师兄也没什么能当见面礼的,就拿这山下的粗俗之物,答谢小师弟的好意吧。”
那贺兴感觉到票据不小,心想中土来的侯爷果然就是大方。
当即是眉开眼笑,道:“多谢唐师兄,多谢唐师兄,以后有些什么杂活琐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就在草院里吃住的。”
待到贺兴离开,唐遗敲响了“开文阁”的门。
“叩。”
“进来。”
听这声音,确实很年轻啊。
唐遗推开门,周边满目的书籍与挂画。中央有方书桌,一个青年男子半躬着身子,提笔在写着什么。
那男子面色沉静,脸颊瘦长,整个身体被裹在一件高领貂皮衣里,不太合身,大了许多,衬得眉目间的愁苦更甚几分。
唐遗进门来,他未有停笔的打算。只是在灰毫笔吃墨的间隙,看了他一眼。
“侯爷远来,请恕本院招待不周。实属日程冲突,学生们都在修习。”那人淡淡地道。
“无妨,我也是来当个学生的,先生不必如此客气。”唐遗回道。
“那便好。”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只有笔划在纸上的声音。
“既然你入了我贤阳南院,好叫你知道,我就是你们的院长,李子群。”他写完字,终是开口同唐遗说起话来。
“李院长。”唐遗恭敬地行了个礼。
“你是从中土来的,我听闻近来年,中土又换了天日,是也不是?”李子群突然发问。
“是,前朝无道……”
“这朝堂变动,百姓哀苦,几时可得安稳,愚人为了一己之私,尽起刀兵……”
唐遗正想扯扯皮,听得他这么讲,回道:“确是如此,不如先生这般,万世一系,子承父业,安定稳固。”
那李子群听得这话,知道唐遗是在嘲讽他,却只是笑了笑。
随后唐遗就被请出了门。
不过唐遗也不恼,他觉得,这次赚大了。他明确地感受到,当他谈及子承父业时,那李子群眼中闪过的厌恶。
对于唐遗来讲,这次退朝进修,目的可从不在于进修。再世为他人,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从开文阁出来,唐遗就不知该往哪里去了。
虽然李子群在赶他出门前,把“月一楼”的腰牌给了他,可这人生地不熟的,他哪知道这月一楼在哪。
“去寻个向导先。”如此想着,唐遗往那书声阵阵的处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