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毫不在意地道。
“……”怎么会有这么难以沟通的家伙。
“媳妇?”见我不出声,他凑到我跟前。
“这少年是谁啊,与小姐年纪相当,看起来倒也般配呢。”就在这时,铃儿含笑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我眉头一蹙,看向身后。
董卓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距离我身后不远的地方,铃儿与樊稠一左一右跟在身后。
“铃儿,休得胡言!”樊稠看了一眼面色阴晴不定的董卓,怕铃儿祸从口出,赶紧斥责道。
“啊,是铃儿失言了,请大人责罚……”铃儿面露惶恐之色,赶紧垂头跪下。
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我看向跪在地上的铃儿,差点替她喝彩,好一句“年纪相当”,好一句“失言”。
真是好心计。
瞧我救了一个什么东西回来。
董卓的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是握紧了拳头,看向那站在我身侧的少年:“要进这太守府,必须是我太守府的人。”
“嗯?”那少年眨巴一下眼睛。
“我还少一员副将,你可愿为我效命?”董卓面色沉沉地看着他,道。
“那样我就可以留在这太守府了吗?”那少年眼睛微微一亮,道。
董卓瞪了他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嗯。”
“好,我当你副将!”那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我,忙不迭答应。
我看向董卓,是铃儿激将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他看中了小药罐徒手劈死疯马的身手想要收归己用?
也许两者都有吧。
“报上名来。”董卓眯了眯眼睛。
“在下五原吕布,吕奉先。”那少年咧嘴笑道。
我猛地回头,一脸震惊地看向那少年。
“你说……你叫什么?”我看着那个眼眸清亮的少年,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啊,对对,媳妇只知道我叫阿布,却不知我全名呢。”他笑着抱了抱拳,一本正经道,“我叫吕布,奉先是我的字,回五原老家之后才取的。”
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我深受打击,觉得人生一下子变得无比的灰暗……天呐,吕布!居然是吕布!吕大娘说她夫家姓吕,而那小药罐又叫阿布……合起来不就是吕布么……可是那个时候,我又怎么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吕奉先竟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小药罐啊呢!这得有多么强大的想象力才行啊!
“笑笑,怎么了?不舒服?”见我神色不对,董卓赶紧上前几步,走到我身边扶住我。
“仲颖,让他走!快让他走!”深吸了一口气,我猛地抬头一把揪住董卓的衣袖,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快让他离开这里!”
这是怎么了!穿越已经够离奇悲哀了,结果不是乱世我还不穿,非要穿越到这东汉末年,三国混战的前夕,如果当个普通百姓也就算了,却偏偏让我遇见董卓……如今,我竟然还给他招来了吕布,这是要坑死我吗!
“怎么了,笑笑?”见我如此激动,董卓忙安抚我。
“仲颖,听我说,快让他走,这个人口口声声称我是他媳妇,谁知道他怀的什么居心,快让他走啊!”紧紧揪着董卓的衣袖,我大声道。
“媳妇……”一旁,吕布一脸受伤地看向我,可怜兮兮地道。
我咬了咬牙,不行,吕布不能留在这儿!绝对不能留在这儿!吕布可是董卓的克星啊!历史上的董卓可是死在他手里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靠近董卓!
“笑笑,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董卓握住我的肩,满脸的紧张。
“仲颖,让他走好不好……我们回临洮县去,回临洮县去吧……”我的声音打着战,脑袋里突然乱成一团,说话也颠三倒四起来。
“笑笑……”董卓眉头打了一个结,眼神复杂难辨。
“仲颖,你娶我吧,娶我当你夫人,我一辈子都陪着你,哪儿都不去……好不好?好不好?”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模样,不,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董卓看着我,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娶我,好不好?”带了三分哀戚,我看着他,哀哀地祈求。
答应我啊,答应娶我,答应一辈子陪着我自在逍遥,哪儿都不去,不去洛阳,不去当什么该死的董太师,也……不会死!
董卓怔怔地看着我。
“大人,小姐不对劲。”一旁,樊稠上前。
董卓神色一变,伸手抱起我大步走回院子:“去请医工。”
缩在董卓怀里,我手脚冰凉,止不住地打战,可是我这是怎么了?又不是小女孩,怎么会这么沉不住气?只是一看到董卓和吕布站在一起,我便控制不住地焦躁不安。
不待一路跟来的铃儿推开房门,董卓便一脚将房门踹开。
感觉到自己被放回了床上,我猛地拉住董卓,惶惶不安:“仲颖……仲颖……”
“不怕,我在。”董卓坐在床沿上,握住我的手,慢慢舒缓了神色,淡褐色的眼睛里注入了温和的神色,他伸手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如小时候一般,“笑笑只是病了,不怕啊,我在呢。”
只是……病了吗?
感觉到他指尖的温暖,我合上眼帘。
医工来得很快,他几乎是被樊稠一路气喘吁吁地拖来的,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便赶紧上前来替我诊脉。
“怎么回事?”董卓问。
“是……中毒。”那医工眉头紧锁,冷汗直流,查了又查,才说出了结论。
董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可怕起来:“中毒?”
“是一种可让人产生幻觉的毒,不会致命的。”见董卓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那医工赶紧解释道。
“查。”董卓恶狠狠地吐出一个字。
“是。”樊稠不敢耽搁,赶紧领命而去。
整个太守府因为中毒事件一下子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起来,董卓的怒火席卷了整个太守府,在他宁可杀错绝不放过的指示下,樊稠硬着头皮打杀了好些人。
自我中毒后,董卓看谁都像凶手,亲自抓药煎药喂药。据说有一回铃儿想帮忙,结果被他甩了一巴掌,差点一刀砍了,还是樊稠苦苦求情才作罢。
于是我的院子方圆十米之内,恨不得连蚂蚁都要绕道走。
而这些,都是小药罐告诉我的。他是唯一一个不怕董卓怒火,胆敢顶风作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