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偎,缓缓地向大雪深处而去。雪地里,两行长长的脚印,延伸向极远处,不一会儿,就已被一棵棵银树所阻挡,看不见了。好不温馨动人!
“咚!”一颗雪球直砸向他的后脑勺。“笨!”雪海的笑声在风里飞扬。
君和回过身结巴了半日:“他们……照临他……怎么?”
“说你笨吧!黎小哥都奋不顾身地为诗雨姐挡刀子了,你看他天天忙前忙后去哪儿不带上诗雨姐?大约在红霜镇跟上我们,有一半原因也是为了诗雨姐吧。”
君和望着满目俏皮的她,苦涩一笑,这才明白雪海故意把他拽出那么远的缘由,揉着脑袋叹息道:“这小子,竟有这心思!看不出来,看不出来……”
雪海笑得更欢,只是,笑过之后,又是空落落的沉寂,尤其,她发现他正歉疚地注视着她,良久不动。
独与她相对,望着她的无邪,更加无言:“我送你回屋?”
“不用了——答应过你,离你远些。”她拒绝道。
“那么——”
“好啦我早就不生气了啦!”她故意要他放心似的大笑着,“刚才也用雪球砸过你了,扯平了呗!还有,我以前也没少惹你生气。”
君和依然沉默。
“哥哥正忙,我正好偷偷去练个一招剑术——不许告我状哦!”说着,她便蹦蹦跳跳地,不一会儿就融成了一个活泼的雪点。
脑海里又浮出噬魔之血的事,怜惜与不安,百感交集。
不知楚涛听闻此事又会如何,看来,有必要告诉他,在大战开始之前。
谢君和处理完碧莲洲的巡防,各处都关照过后,回到后厅。正听得琴音悠扬,若千回百转的愁肠,更似飞鸟不舍的盘桓。不由放轻了脚步。
曲终,掌声起:“如此妙音,殊为难得,冷夫人可谓女中豪杰。”是秦石的声音。
“不及楚掌门一成。”凤仪微叹,“可惜,这双弹琴的手,命该杀戮不休。”
楚涛浅淡的笑声如清风:“如今无论握剑还是弄弦,皆不比从前了。幸有刘前辈与照临兄相助,冷夫人的曦月护手亦帮了不小的忙。不然,我怕是连龙冥剑都已挥不动了。”
“对不起。”凤仪终是有几分伤感。一切的罪魁是她。
“旧事何必再提?”楚涛倒是格外轻松,“烽火岭中若是遇到江韶云,长河吟曲怕是唯一可与之相抗之物。可惜双手至此地步,已是力不从心。然,终不愿负了此等绝调。”
秦石却颇有几分沉重:“逐羽剑派以守护长河吟曲世代相传,然楚掌门以此曲作为北岸介入此事的交换条件,虽合大义,却恐怕有违逐羽剑派祖制。”
什么?这南北两岸的合作,居然以长河吟曲为交换的代价?谢君和闻言,心中着实一紧。一首长河吟曲,积累了多少楚家先人的心血?
“是非后果,我一身承担。”楚涛微微扬起嘴角,留下一个优雅的笑。
“你怎承担得起?”谢君和一个箭步窜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