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圣使,天越门,外加姓楚的小子,指不定北岸也派人来过了几回,只怕连灰渣都被扫荡干净了。还能刮出油水?”
确实,到处可见大大小小的泥灰脚印,每个瓦砾堆都有被翻凿到底的坑洞。然而段诗雨并不罢休。
谢君和细听着风声里的动静,明显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诡谲。那是顺着溪边紫雾飘散而来的神秘气息,抑或是因为过于寂静而起的不可捉摸。很奇怪,无论是江韶云还是天越门,这一路竟如同蒸发。铁尘诀,这不是他们一心所求?却为什么当吴子兮、段诗雨、楚雪海一同出现在此地,那些垂钓者却忽然撤走了渔网?
他更严峻地盯紧了黎照临和吴子兮。二人正殷勤地替段诗雨搬开沉重的木石砖瓦。雪海也加入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清理出脚下四尺左右的青石地面。
“谢护卫,搭把手!”诗雨吩咐。
“有酒么?”招牌似的痞笑,让人好生无奈。直到雪海狠拍了他一掌:“喂!够不够兄弟?”黑袍上留下个明显的泥掌印。谢君和一边慢悠悠卷着袖子一边继续笑:“吴公子,回了镇子可得沽些酒犒劳犒劳大家!这可是体力活!”
“那……那是当然。”吴子兮笑得憨厚,似乎很不好意思。
但他还什么都没干,黎照临已抢先一步清理起了石灰的缝隙,四处寻找撬棒,开启了地上的青石板。
石板下覆着一薄层黄土,黄土里埋着一个铜拉环。拽一把拉环,甚重,只带出两三截铁链。众人对此神秘的机关颇为惊异。谢君和这才上前帮衬着用力拽出铁链。只闻吱吱呀呀的动静,一条石缝缓缓裂开在黄土之下,渐拉渐开,竟逐渐露出三尺余宽。三尺余深的方形石坑。石坑底,静躺着一只漆匣,被埋在黄泥灰中,却掩盖不了漆匣上鲜丽的红漆。
待取了漆匣,交予段诗雨,开启了封条,才发现匣底不过几张发黄的纸页,皆已破损不堪。
这是什么?
黎照临骤然变了脸色。看这纸张的色彩和字迹,实在相熟。
“铁尘诀?”谢君和瞟一眼段诗雨,取出怀中残卷。果然,残页与残卷的缺损处大致相合,前后句也能通顺地读出来。
黎照临定定地望着段诗雨:“你……怎知如此重大事?”
诗雨转向谢君和道:“谢大侠,残卷安好,父亲当是可瞑目了。”
“原来你是……”黎照临略有惊疑地望着她,又望向谢君和,似恍然,又更似不解。果然,这所谓书童便是段家后人,这故作糊涂的酒鬼便是谢君和了。
谢君和冷笑着收起残卷:“这几张纸片儿若是一直在地下也好,如今重见天日,反倒麻烦呐!不知又有多少人伸长了脖子流口水……”他眼角的余光,分明犀利地落在黎照临和吴子兮身上。
“怎么回事?你们的铁尘诀怎么会跑到我的茶砖里?”吴子兮很是不满地盯着段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