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关键是心里憋屈,有时不小心犯错,并非有意为之,只要你把话说明喽,我肯定会真心实意去改,完全没必要冷嘲热讽嘛。孔子还说呢,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刘氓笑问:“怎么,在综合股干得不顺心吗?”古池缓缓地道:“倒也没啥,这边虽然工作辛苦些,但是能够学到真东西,每天感觉也挺充实。可是时常不顺心,想认真做点事,结果还被人说三道四。说句心里话,即便有工作激情也早被削没了。”刘氓笑道:“俗话说境由心生,试着改变一下心态,也许看待周围的事物就会不同。”古池长叹一声,道:“谢谢氓哥教诲。不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只求做好自己,做好工作,其他事情也懒得过问。”刘氓起身道:“不用着急,时间久了,慢慢也就适应。行啦,也快下班了,咱哥俩看起来挺抽缘,有空再聊吧。”说着,出门而去。古池看差不多下班时间,就关门去了四楼。
他回房写了片刻柳体字,夜幕已经降下来,冬天总是黑得早,外面起了狂风,呜呜作响。不想再出去找饭吃,直接沏了一碗泡面,就着几根火腿肠,算是勉强凑合一顿。盛明来电话说女孩那边已经说好,约定明晚七点,见面地点在上谷银行下面的豪悦客披萨店。他解释说,咱们得就着人家,见面地方不宜太远。你们年轻人又爱时髦,西餐厅这种地方见面最合适。古池忙说没问题,到时再联系。
外面有人敲门,梵汐汐穿着一件新衣服进来,让古池替她长长眼,看样子行不行。古池一头雾水,自己买衣服从来都不看的,哪里还能帮别人出主意。汐汐说衣服是在网上趁着打折买的,若不好看,她就退回去。古池搪塞说自己眼拙,要不让甄子贤帮着你瞧瞧。汐汐就不高兴了,催他快点说意见。古池实在没法,便问这衣服多少钱。汐汐说一百五包邮。古池心想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即便质量不好也不至于吃大亏,就勉强说样子挺好看。梵汐汐说那我就买下这件衣服,喜滋滋地回去了。古池疲倦地倒在床上,整个人很累,却还是睡不着,眼巴巴地盼着天明去找程乙。
冬夜漫长,天刚过五更。古池再也无法入眠,百无聊赖中闷得有些心慌,就捡起这段日子积攒的几件脏衣服,打来一盆温水,蹲在屋里慢慢洗了。待外面大亮,就去街上吃了一份酱肉火烧,喝了一碗小米粥。时间八时未至,他便一个溜达着四处走走。寒冬清晨,恰逢周末,街上行人稀少。古池想起许久未见的朱桥,想必雪霁后别有一番景致,便朝城北走去。
润河水面已经冰封,在旭日下泛着银光。朱桥换了一身颜色,除栏杆尚显红色,其他部分已被白雪覆盖。桥面积雪不知何时被人清扫,古池拾阶而上,站在桥面最高处,近看娘娘庙,远观雪蒙城,胸中阴霾一扫而空。正可谓:
雪霁朱桥失却红,北国风光缥缈中。微微寒气从北来,茫茫人海不由衷。庙宇瓦楞担素裹,清河水面若明镜。万物生来皆具法,何来毛头叹冬风。
独自欣赏一阵,古池按照之前记下的地址,去找程乙。蓟云县城同一般的北方城市布局无二,路直弯少,不像南方城市路时常曲折蜿蜒,让人难以摸清去向。开始古池还怕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地方,进了胡同方知自己多虑了,因为那股熟悉的中药味儿远远地就飘进鼻孔。找到程乙家,大门上果然如雒海文所言,挂着一个小纸盒,上面写着“取号处”仨字。上次过来,他倒不曾丝毫留意。近前一看,盒里空空如也,看来取号之人不在少数。
于是,轻敲几下门环。少顷,一位姑娘前来开了门。古池客气地报了自家姓名,问程老在不在?姑娘面带笑容,脸上挂着俩酒窝,一边说在的,一边往屋里领。程乙坐在正屋里一张梨花桌后,正在呷着茶水,望见古池进来,笑道:“小老弟,有些日子不见了。”古池笑道:“程老口啤远扬,医务繁忙,自然没有太多时间与我们相聚。”程乙没有接话题,让姑娘给客人沏杯茶。古池表示感谢,就着旁边一沙发坐下去。他言归正传,直切主题,道:“程老,这次来主要是让想你帮忙诊个脉,看看病情在哪里,顺便开点药调理一下。”程乙不动声色地坐在对面,道:“把你的左手拿过来。”古池就捋了一只袖子,把胳膊递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