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风里,他走到一条小河前,一头扎进河里面,一直到呛了两口水才抬起头。
如此重复几次,酒醒了。
他面对着天边,眼睛里含有几分润意,凉薄的嘴唇现在有些苍白。
“这里痛。”东离拍拍自己的胸口。
由凭空出现的灰烬凝聚而成的红衣男子再次出现,他坐在东离身边,意味深长地笑着说:“忍忍,忍忍就好了。那人不是说了吗,她会好好的……”
男子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带有几分恶意,像是在讽刺,更像是在威胁。
这么些天,东离早就习惯了他的存在了。
“上一次是你去救了她,你去琵琶崖了对不对。最后也是你指着方向让我去寻受了伤的阿弦的。”东离转头,“你到底是什么人,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是我的影子吗?”
男子勾起嘴角,长发在风中疯狂地飘舞,说:“我是你,你也是我。”
说完,随着灰烬,男子又消失了。
东离无奈地垂头叹气,自嘲地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汪弦真的会如汪子凉所言,平安一世吗,不过现在汪弦看上去挺好的。上一次自己偷偷跑去看她,她终于笑了。笑得很由衷,很开怀。
这种释然的笑,愿永远停留在她脸上,也不枉自己甘愿退出了。
京城
孙帽燃从书房出来,经过大院子的时候发现父亲又在喝酒,便上前拿起酒壶,无奈道:“我的亲爹啊,您每天喝多少酒才罢啊?”
孙启沧桑的脸上挂着醉意,他摆摆手,“酒是喝多少都不够的。你已经成家了,以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爹终于可以放下了。”
“爹,我娘好不好看?”孙帽燃问。
“嗯!”孙启撇嘴摇头,“没见过更丑的了。”
孙帽燃脸一黑,将酒壶一甩,“有你这样说我娘的吗!亏得我娘死得早,不然你给我找的这一后院的小妈,她能给气死!”
孙启瘫在桌子上,像是哭着说:“那些个姨太太,尽给你老子我生闺女,你瞧瞧你的妹妹都多少个了!这都是报应啊,报应啊……”
这一幕,孙帽燃有印象的,当年他去休云山的时候,爹就是这样醉醺醺地找到他,跟他说了一晚上的话,其中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爹平日里甚少提起的娘亲的事情了。
“为啥你只有妹妹啊?那是因为你娘在罚爹呢!她怕爹有了另一个儿子,就不爱你了,所以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剩下的全是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