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拦住她去路啊。还是同样的话,脚在他身上,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跟着去啊。
于是在夕阳缥缈的树林,小姑娘背着包袱走在前头,她一路走他一路跟。两人没有再说话,可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是根据她的行为来定义的。
京城
一辆从皇宫驶出的马车稳当地停在了一座府邸前,一双节骨分明白皙的手掀开轿幕,守在门口的小厮们匆匆上前。
男子一身玄色衣袍,眉眼间恍若冰雪,凉薄的唇欲说些什么却又止住了。
“先生,郡扬州有信。”小厮恭恭敬敬地说。
汪子凉微微点头,步伐有些着急地跨过大门。一路上衣角飞舞,他面无表情地直走到书房。
其实已经是三四十的年纪了,奈何巫族族人的一个特质就是容颜难老。所以和同龄人相比,汪子凉如同一个青年。而没人会把他当后辈看待,人家奉承他还来不及呢。既是当今皇帝的左膀右臂,又是巫族的下一任族长。这么个人物,几乎每个人都敬重。
独自走进书房,汪子凉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信件,解开了束缚信件的巫术。
一目十行看了一遍后,汪子凉轻微蹙眉,转头将信件烧成了灰烬。
“来人。”
下人绷紧神经推开门,道:“奴才在。”
“休云山段掌门那儿怎么说。”
“回先生,段掌门说二小姐已经出师了。眼下被派遣至千里妖峰。要命人跟上吗?”
汪子凉摆手,“不必。她没弱到会死在那。你先退下。”
书房很快又只剩下他一个人,满腹的困扰使得他眉间不曾放松。
郡扬州是巫族的主要落脚地,讲白了那就是族中心。如今那儿来信说是汪弦命格有裂,望他早日弃之,以免引火焚身。
命啊。汪弦是他的孩子,如今要他舍弃他的孩子,这怎么可能。况且,这是最后一世了,以后都没有这个人了。她的魂魄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