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来越少,路面也逐渐平整光滑,倒像是人工修建的。”
黄裳笑道:“正是如你所说。”又道:“水佩,你呢?”
阮水佩轻声道:“除了阿康哥所说的,另外我还闻到一种香气,很清,很淡,但仍是可以闻到,不知是何物所散发出来的!”
“楠木!”爷爷黄裳和端木康一同喊了出来。
楠木的味道,黄裳见多识广,自然很早就辨别出来的,端木康听得阮水佩说有一种香气,仔细闻闻,自然也分辨了出来,当下,与爷爷一同说出。
阮水佩叹道:“原来,这种味道便是书中所写的楠木香!”阮水佩自幼在五仙山长大,五仙山虽所生长草木并无楠木,她整天闻到的多是松香,对于楠木,却只在书中看到过。当下,对端木康道:“阿康哥,你可曾记得关于楠木的诗句?”
端木康思量片刻,道:“郑国公严武?”
阮水佩笑道:“是了。”当下,她轻声将诗句背诵了出来,“楚江长流对楚寺,楠木幽生赤崖背。临溪插石盘老根,苔色青苍山雨痕。高枝闹叶鸟不度,半掩白云朝与暮。香殿萧条转密阴,花龛滴沥垂清露。闻道偏多越水头,烟生霁敛使人愁。月明忽忆湘川夜,猿叫还思鄂渚秋。看君幽霭几千丈,寂寞穷山今遇赏。亦知钟梵报黄昏,犹卧禅床恋奇响。”
黄裳拍手叫好,道:“烟生霁敛,烟生霁敛,对了,对了!”又道:“有办法了!”
端木康有些疑惑道:“爷爷想到甚么办法?”
阮水佩插口说道:“爷爷,你是说,我们依循着烟的方向走?”
爷爷黄裳答道:“正是!”
端木康还是有些疑惑不解,问道:“爷爷,阮妹,此际我们什么也看不见,怎个走法?”
阮水佩笑道:“我的傻康哥呐!你此际细细感受一番,是否有一种浓雾扑脸的感觉?”
端木康站起身,一股湿漉漉的气流从脸上划过,再仔细一试,果真如此!当即明白过来,连声叫好。
黄裳道:“既然有气流吹来,我们依着气流的方向径直走,定然再不会迷路,说不定,这雾气的尽头,便是出口呢!”
当即,三人起身沿着雾气吹来的方向走去。越往深处,他们发觉道路变得越窄,有时甚至会撞到墙壁上(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索性称它为墙壁),更让他们难受的是,那股雾气好似变得越来越冷!起初掉落在水潭里,他们的衣服全被浸湿了,此时与汗液混合只觉得遍身凉意。阴森凄冷的境况下,不觉让人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突然,端木康被脚下什么东西绊得趑趄几步,险些趴在地上。俯身拾捡时,不由得脸色大变,好在环境漆黑一片,爷爷和阮水佩并不能看到他此际的脸色。端木康明白,险些把他绊倒在地的,是人的颅骨。
阮水佩问道:“康哥,你捡到什么?”
端木康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吞吞吐吐的道:“没什么,仅是树根而已!”
阮水佩听出端木康说话时语气的变化,疑惑道:“这般深的地方,怎么会有树根?”她见端木康不回答,便也不再细问,轻声道:“阿康哥,快把树根扔掉,我们继续走吧!”端木康轻轻“嗯”一声。
爷爷黄裳早已从端木康说话的语气里觉察出端倪来,轻身走至端木康身旁,伸手向那树根摸去,手指刚触碰到树根,便立即缩回,拍拍端木康肩膀,迟疑片刻,继而朗声道:“不错,正是树根。”又道:“应该快到尽头了,我们快些走罢!”
这一次,黄裳疾步快行,端木康扶着阮水佩,紧随其后。夹杂在雾气里的楠木香越来越浓,三人更是兴奋起来,他们知道:“距离尽头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