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凡哥也长命百岁。”灵翘有些欢悦道。
“打情骂俏的话就不要说了,这里的人没有情爱,你们还是检点些,不然会触发他们内心的欲望。”黑袍人道。
“什么欲望?”羽凡道。
“男欢女爱的欲望。”
“男欢女爱有何不可?不然怎么繁衍?怎么传承生命?”
“毫无价值的生命不需要传承。”
“别人的价值不需要你来评判。”
走了一段路后,刚才的雨婍精灵消失了,羽凡心中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想捕获一只装在透明的瓶子把玩,但又不熟悉它的饮食习惯,甚至不知道它有没有月事,料理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前面的水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些泡泡,这些泡泡轻盈地飞跃并相互触碰。
碰在一起变成更大的,这些尚不足为奇,另羽凡感到更奇怪的是,空气中竟然有浑身斑斓的飞鱼在游动。
这些飞鱼身开赤色双翼,鱼肚漂白,银鳞溢光,往来倏忽。
羽凡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在空气中成活的生物,他想捕捉一只来弥补刚才没有抓到雨婍的遗憾。
但黑袍人阻止了他,黑袍人说,这长牙宫里的一草一木,一鸟一虫皆是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所以这些生灵虽然神奇,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其它同类会群起而攻之,到时自难消受。
听了黑袍人的这些话,羽凡心中惊出一身冷汗。手中那株弄色花扑簌了一下叶子,有一片花瓣掸落在他的臂上。
透过他的粗布衣裳,这片自带灵力的花瓣化为一滩水渗进了他的身体中。整个过程他不自觉,灵翘亦不自觉。
当长命百岁四个字闪现在脑海中的时候,他的恐惧从裹满思绪的脑袋中提溜了出来,重婴说的那番话像一枚吊钟在他心中摆来摆去。
曾有一阵,他觉得自己但凡从毫无形体的生物处所获得的认知都是虚妄的,然而他忽然觉得长命八岁这四个字也不过是虚妄。
虽然口口声声要保护灵翘,可至今的遭遇来看都是灵翘来保护自己。自己全然无御灵的才能,他甚至不知灵为何物,只知道那是从精魄中提炼得来,稍有不慎便会损智伤神。
正当他被一阵烦乱困扰时,重婴出现在他的幻想中。
那重婴雪发离披,拖肩垂地,露出了自肩胛骨以上的形体。
在幻视中,羽凡发现此魔眼角斜飞,目生黑云,直指丝竹空。面有黧色,腮上行皱,鼻庭陡直,牙龈迸血。
在幻视中,他凝在空气中,肩宽约五丈,横飞水极,给人一种压迫感。或许只有羽凡注意到了他的存在,黑袍人和灵翘毫无感触,各自行路。
“看来你有些相信我说的话,你眼前的姑娘,会让你看清你此生迟迟骋目流眄的是什么?具体是什么呢?那足以让你感念其怀的,会让你变成一个鸡立鹤群的伪君子,一个窝囊废!”
“够了!”羽凡心中答道,他的心虚让他抽去了嘴唇肌肉上张合的力道,变的说不出口,像是被魇着了一般,此刻,他心中也在思考自己将来所感念其怀这四个字的答案。
“观念其怀什么?这些事情我压根不去想,活在当下是我所肩负的责任。”羽凡继续补充道。
“痴人说梦!据我说知,你身负灵翘的三个愿望,至今已执行了一个,那就是好好爱她,可是没做到,你心里还在想着别的女人,你想着申屠雪,自寒山龙血林见到她的第一眼你就对她魂牵梦萦,和灵翘欢爱时你还想着她,你是天底下天下第一的伪君子!”
“我没有,我只是欣赏申屠姑娘,我对灵翘的是爱。”
“哈哈,你就继续承载你的这份虚伪继续活下去吧,等你全部辜负灵翘的三个愿望后,将是我借你身躯出世之时!”
“痴人说梦!”羽凡道,一声呵斥后,重婴便如一缕雾散去了。之后羽凡便细汗涔出,如井泄喷涌。
“羽凡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灵翘发现后便递给他一副香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