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后再经过一番因缘际会便可以炼得灵魅,会分食自己的意识和灵力。看来后面两句话正是自己的意识被分离出去的一部分灵魅的暗语。
人总有听不懂自己所说之话,理会自己所做之事的时候,一但理解并了然于心的时候,人也就到了无法原谅自己的地步。
这些事情小心地寄宿在人生的各个角落,稍有不称意便如牛虻一样显现出来。
此刻死祭灵开始有所动作,它们的长袍如浅显的黑夜拖沓在地上,所过之处,地上的苔藓油沥沥的随着散乱的骨林果燃烧起来,变成一片片黑色的炭迹。被长袍拖过的灯笼果也破损起来。
聊作花萼的纱翳像皱皮一样坍缩,里面的果酱夹杂着萤火肆意流出。
其中一个死祭灵蹲了下来,用细长的骨指拈了一下,放在薰烂的口中尝了尝,之后它的长舌吐露,算是对这美味的回应。
紧接着它又对着地上翻滚挣扎的灵卫挥了挥手,从它手指蔓过的一截黑影化为一条黑蛇不停吐露舌信并缠着灵卫而去,被这条毒蛇沾染到的小雪鳗瞬间化为一阵黑烟,并伴随着羽毛味道的烧灼。
它们指若寒铁,坚不可摧,流刃内翻,刮擦在石头上,骨林上,毫不费力便可做出巨大破坏。
任何事物在它们面前像豆腐一样,包括时间。
这是它们的得意之技,但也因此被拘囿在遁灵坞中,聊与骨林为伴。而这弄色时钟花,是它们创造的另一类生命。
这弄色花虽有植物之状却有凶猛之性,每当骨林中出现一次血祭,被堆满的尸山和人皮便会触发弄色花的嗅觉,这漂亮的怪物便会从花心中吐露长舌,翻弄稀疏的尖牙,一口气像吃葡萄一样把虏掠的人吃下,咀嚼骨肉,吐出人皮,人皮和吃不完的尸体被灵卫堆在一处,便是羽凡一行初来遁灵坞所见的模样。
这灵卫虽然面目可憎,身躯异殊,确是这死祭灵的萌宠,日下里负责料理弄色花。但此怪受了惊吓,被解救后一下子扑到一个死祭灵的身上并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它的手臂上。
灵翘的灵魅朝着一个死祭灵吐出一枚耀蓝的雷弹,接下来便熟稔了这项技能,两枚,三枚的吐出去。
雷弹凝聚的灵力致密娇小,顺着凝重的空气斜抛过去,速度极快,将要击中时却被死祭灵挥袖一挡,雷弹便哑了火一般掉落在地上。
其中一个死祭灵在掂在手中拋来抛去,如表演杂技一样,玩腻了便放在嘴中,顶着上颚一挤,雷弹在腔中爆破,可那死祭灵只是打了个嗝,并不碍事。
黑袍人依旧被死祭灵的影子缠绕着,渐渐也放弃了挣扎。灵翘以为他死了,心里却无太大感觉。她意识到自己和羽凡没有黑袍人的指引无法离开这里,可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又摧动麒麟朝着黑袍人吐了一枚雷弹,想炸开缠在他身上的影子,有了前车之鉴,她并不抱希望这一击有任何作用,此刻的她只想转移死祭灵的注意力,自己好一把抱着羽凡暂离这里。
这时,一个死祭灵从头上抠下一截骨枝,挑弄了羽凡一番,羽凡受到惊吓似的一把跳起来,然后大吼一声:“滚!”。
他的恐惧支配了着他的喉管,他喊出的声音颤颤巍巍,夹杂着一股求饶的意味。
奇怪的是,这十只硕大的死祭灵怔了几秒一动不动,其中一只还退缩了一步。灵翘也怔住了,她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羽凡竟然会对一群沾染了几块臭肉的骨架发怒。而且张口仅凭一个字便吓的死祭灵一动不动,咄咄怪事。
不过灵翘没想那么多,趁着这个空档一下子跳到羽凡身边,并将他掩在身后。
“羽凡哥,我保护你,躲在我后面不要动。”
“我堂堂八尺男儿,岂能让女流护我,况且你我已修得鸳鸯渡,此刻应该由我保护你。”
“少来,你不会御灵,这种事情使不得,万一受到伤害绅士麻烦。我不一样,就算受伤了也能驱动灵力少顷便可将伤口愈合。”
“你没看嘛,刚才我一声吼就把这群魔怪呵住了!”紧接着羽凡又对着这群死祭灵大骂,将他成长至今那些想骂却碍于颜面骂不出口的难听话算骂了出来:“你他娘的!再敢上前试试,信不信我将你们剥皮销骨,食肉寝皮!”
“羽凡哥,这怪物无皮无肉,恐怕很难满足你的要求,你还是老实待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