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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迤路千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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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灵翘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而且后缀中还有一声哥,喉结蹦出来的字拖带着重量,灵翘甚至对这个字有些困惑,但这是她和羽凡亲密接触后拉近彼此的方式。而羽凡清楚地知道,在她们寒山妖界之地,女妖总会喊自己的相公为哥,相当于在像别人宣誓对自己男人的主权一样。

    “或许这条怪物会飞吧,谁知道呢。”

    倏忽间,那雪鳗身上的血色咒印燎原般烧了起来,干燥的皮肤上燃尽的灰火顺着热流上升,在寒气中翻弄到几丈高的时候,又被严桎的凛霜敲了下来,堆积在离自身不远的雪地上,盖住了殷红的血珠。

    积雪寒沃,绵盈千里,远处山顶上起了些日头,风缱绻裹绪,嘶嘶鸣荡,声音揉碎在腻眼的日光中,若仔细辨别,还能听到风铃声,就像掩在碎石块中的响尾蛇摇弄尾巴的声音一样,也不知这声音是吉是凶,藏着怎样的祸福,饥寒交迫的二人当然也没想这么多,任凭这略感不祥的声音咬紧自己的耳朵。

    雪鳗身上被灵咒之力烧过的地方生出了触足,密密麻麻且毫无规律地从身体中搅动着钻出来,触足受到环境的应激而变的质地坚密,形色若紫藤,又稍瞬钻进雪地里。像刚生出的萝卜须一样钻进寒厚泥土里一样,企图猎取萧索的雪原上残存的生机,然后不紧不慢地来回收缩攀附,身材圆滚且贴着峭壁游走。峭壁上的雪棱有时崩落,雪鳗的触足插的时深时浅,有些须足因为拔不出来的缘故,断在里面,断足之处又立刻生出一团火印,长出了新的触足来。

    “这真是一头可怕的怪物,还好它们的触足在刚才没有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否则就真的死定了。”羽凡心里想。

    “这位小哥不要这么惊讶,此雪鳗乃揾雪山独有的异物,此物饮食深雪,不伤生物,生物之血会将他们烧灼至死,所以他们只有擒捕的能力,却无伤人的能力,别看它们无眼,却想着有朝一日能化为雪蜃,但它们难遇点睛之人,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它们从不伤人类,就是怕误伤能有缘给自己点睛的伯乐。但这些畜生别想有机会,因为它们只是畜生,只不过是我奴役的一种生物,我不允许,我的血阴咒也不允许。”黑袍人说。

    随着向上攀爬,呼吸困难的体征像硝烟一样在羽凡胸口弥漫,他只是个凡人,这个时候他还意识到自己自小就患有胸闷气短的毛病,这种年深日久的小疾常让他因疾驰的旅程而感到呕吐,别无良方,他信奉了民间流传的土方,拿一个苦枳捂在鼻子上,然而又欲吐又止,那模样就像一只胆怯的土拨鼠。

    他厌倦了自己这种在长途奔袭中的落拓处境,此刻他翻了翻破烂衣服上缀着的布袋,用他冻得发紫且枯瘦嶙峋的手掏出一枚枳子,那枳子上淡黄的光被蚕啮噬了一通,显得破旧而微微陈烂。然而他没有将那个略显寒酸的东西放在鼻子上,或许这让他意识到了如果把那枳子放在鼻子上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一只胆怯的土拨鼠,抑或是他想到了别的什么。

    “灵翘,这是民间的老方子了,你要是想吐可以把这东西捂在自己的鼻子上。”他们往上攀爬的时候头发随着从上面灌下来的风而翻涌起来,如掩世的黛河。

    “真的么?那我可以试试!”灵翘接过去,往下纵贯的风朝着她的脸面出来,那风像一枚鲫子倏忽在她颊旁流过,偌大的风势毫不费力的抠出两滴眼泪,但却抠不去枳子上霉腐的酸味儿。

    这是自相识以来羽凡真正意义上送给自己的东西,虽然这东西在寒山的霜降时令后,满山都是,甚至落腐在地上自己也不会刻意去捡。但现在她却把这个发瘪发霉的枳子捂在手里,就像一抹云彩捧掬着一抹山茶,化成雨散落在明亮的空气里,散落在自己心里。

    “确实,这还真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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