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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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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格·史凯伦情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高格拍着胸脯,语气铿锵有力。

    “说的挺熟练的嘛。”

    阿历克赛似笑非笑的看了高格一眼,吓的后者立马像个鹌鹑似的停了嘴,缩着脖子,只拿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法师看,腿也迈不动了。

    “无论是格鲁杰还是你口中的女法师,他们都比不上你。”

    “你还算看得清形式,知道对我撒谎没什么用。”阿历克赛低头看了眼落在掌间的塔苏,正面朝上,“今天,该有人去和莫尔报道了。”

    跟在阿历克赛身后的高格闻言打了个哆嗦,没敢说话。

    新建起的赌坊内设还很简陋,起码,阿历克赛没看见一件有特色的物什。几张木板桌,几个小板凳,上面再铺上一层麻布,画上几个数字,这就是赌场内的所有工具。

    不过,一个赌坊吸引赌客的永远不是其设施的完善与否,而是那些叮当作响的小可爱们。

    你的和我的。简简单单的两个词,却是构成整个社会运转的核心要素之一。

    从你的变作我的。从他人的手掌流淌下来,落在我的钱包。

    同样是用血肉组成的手掌,同样是用金属铸造的货币,看似简单的行为之间,带来的快乐却是猛烈到哪怕是万千褒词也不足以诠释百分之一,真叫人欲罢不能。

    钱,是有魔力的。更或者说,这叫不劳而获的魅力。

    只要有钱,哪怕叫他们在粪堆里打牌,他们也甘之如饴。

    再说,一帮贫民窟的泥腿子还能讲究啥?在凳子上钉块毛皮都能吓到他们不敢入座。

    在吩咐高格去找来赌坊的负责人之后,无所事事的阿历克赛随手掏出一个阿德里,看也不看的丢在了一块区域内。

    他的脚下是一片泥泞。新改建的赌坊里还没来得及铺上地砖,只是稍作平整的泥地上满是踩过屎尿的鞋底留下的痕迹,达鲁内的雨都带着股尿臊味,更别提一间小小的赌坊了。

    他厌弃的抽了抽鼻翼,周围赌客身上的气味浓烈到几乎要形成固体,就像是一块粘稠的黄油,正堵在你的鼻孔里发酵。

    或许,过会就能解脱了。但法师不想再等。

    他的心情不是很愉快。

    那就有人要倒霉。

    “中了!”

    “哈哈哈,我中了!”

    几十个铜子被牌手推到了法师的面前,他的身旁还有一个不停鬼叫着的傻瓜。

    “闭嘴吧,贱民。”

    阿历克赛嘴里念叨着,再次把阿德里连同赢来的铜子一齐推到了一片区域的空白处。

    周围人纷纷下注。

    “哈哈哈,又中了,又中了!”

    “我又中了!”

    “该死,搞什么鬼?怎么又开三双。”

    “有没有搞错啊。”

    “喂,你的骰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阿历克赛瞥见牌手抓骰的手有些颤抖,他掏出一条手绢,擦了擦额头新见的汗水,高叫起来:“来来来,再来一局。看来这位新来的朋友运气很好,大家赢钱要趁早,运气来了挡不住。”

    说着,他顺势就将原先阿历克赛压在区域内的阿德里和铜子都揽了过去,开口问道:“朋友,再来一局?”

    “随你喜欢。”

    “那您是压大还是压小,还是压双?”

    “你赢不了。”

    “看来这位新来的朋友很有自信呐,我们不妨赌的大一点,大家都来一把。”说话间,一个穿着一身丝衣泡袖,大红大紫的中年男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高格,后者被两个壮汉拉扯着,正冲着法师尴尬的笑。

    中年男人解开腰间的钱袋,猛的拍在了桌上:“就是不知道这位新朋友敢不敢赌了。”

    “跟注!”

    他的身后,壮汉们也随他的动作一道把两袋钱币拍在桌上,震的骰子一跳,吓的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市民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心惊胆颤的看着这两个大汉身上裸露的虬结肌肉。

    “我听狗尾草的意思,你还有事想跟我谈?”他抬起一脚,踩住一张板凳,从靴子边沿抽出了一柄无鞘金柄的匕首,细细的剔着指甲缝,而后又轻轻的一吹,“认识一下,我是快手,‘快手’扎罗克,这家赌坊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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