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这回效果的确是一级棒,黄褐色的泥浆裹在手臂与小腿上,雪白的校服衬衫已经被污水染成了五颜六色,任谁看了都会感慨一句“这弟弟属实悲惨”。
曾国详趁热打铁,一台机器追拍长镜头,另一台接班往脸上怼大特写,一场戏的拍摄立马开动起来。
有被人殴打后的愤怒,有错过面试的悲伤,有逃离垃圾堆的悲愤,一时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韩斐这次是真的被曾国详强行给逼得跟班克合二为一了。
他瘸着一条腿,一蹦一拐,拖着沉重的步子踏行在泥泞里,他呕吐,他流泪,他呐喊,最后颓然地跪倒在那一滩泥水里,似乎把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给抽掉了。
夜,酒店。
韩斐已经洗了第五次澡了,总算是把那股恶心透顶的垃圾味给清除掉,人家过生日吃蛋糕,他过生日去垃圾场吃苍蝇,唉,他果然还是没有完全成为一个真正的演员,为此,对于老戏骨们的敬业精神,韩斐又多了一些崇高的敬意。
又双叒叕一次溜到江姑娘房间里,韩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情绪显得不怎么高涨,江姑娘身穿淡雅的睡裙,正拿着电吹风给他吹头发,顺手拨几下,弄出一个还算顺眼的发型。
“明天又要进体育馆,我都有点怕拍考试的戏了。”江姑娘放下吹风,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
“嗯,该来的总会来的。”韩斐兴致不高,随口回道。
“怎么了嘛,出去一趟魂都丢了。”
“没怎么。”
江姑娘双手拉了拉韩斐的嘴角,扯出一个微笑来,古灵精怪道:“笑一笑。”
韩斐拨开她的手,声音有些低沉,回道:“有什么可乐的。”
“你怎么这样啊?不识好人心。”
江姑娘撇撇嘴,顺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韩斐手臂上的肉,耍起小性子来。
“行吧,我不识好人心,我回自己房去了。”
韩斐今天只想被哄而不想哄人,转身就走。
江姑娘小火苗顿时就蹭起来了,大声道:“你回,你回了以后就再别到我房间里来。”
“不来就不来。”
也是话赶话,韩斐没过脑子就说出这句话了,虽然出口的那一瞬间很后悔,不过这种时刻认怂,面子上也挂不住,他向外走去,正准备开门出去,忽然后背就被人抱住了。
“慢着!”江姑娘喊道。
妈呀,什么情况啊这是,韩斐当下也懵逼了。
“哼,你怎么这么不识逗啊你。”江姑娘拿脑袋蹭他的脊背,小声哼哼唧唧说道。
“……”韩斐不知道该说啥。
江姑娘把他掰了过来,双手圈住韩斐的脖子,大眼睛忽闪忽闪,把韩斐心里的气全给扇走了,她嘟了嘟嘴,唇瓣显得粉嫩又饱满,晃得韩斐心痒痒。
“你把头低下来点。”江姑娘说道。
“啊?”
“啊个屁啊。”
“哦。”
韩斐低下头,高度正合适,江姑娘凑到他耳边,忽然就咯咯咯笑了起来,弄得韩斐不知所措。
“生日快乐!”
四个字在耳畔响起,韩斐怔了一下后抬起了头,江姑娘笑意更盛,好啊,原来她是故意去撩拨他的。
“瞧你那一副受了气的小媳妇模样,不就是想听这一句吗,嘿嘿,我知道的,你也想求安慰求抱抱求摸摸头对不对。”江姑娘眼睛笑得如两弯月牙,她张开怀抱,搞怪道:“来,小媳妇儿,哥哥抱抱。”
本来韩斐是很感动的,看到江江这副精怪模样,猛地向前跨了一步,重重地将她揽在怀里,对着她靠近锁骨的脖子处狠狠地亲了上去。
“呀!你要死啊,明天还要拍戏啊!”江姑娘惊得急忙用手去拍打韩斐。
都这时候了韩斐那顾得上这个,亲住那儿就不放,非得给江江嘬出一个印子不可,任凭江江一边拍打一边鬼叫,他自岿然不动。
良久,江姑娘懒得反抗了,韩斐这才起开,仔细一看,江姑娘白皙的脖子上果然有红印子了。
“讨厌吧你,明天拍戏怎么办?”江姑娘狠狠地瞪住韩斐,目光像是要具象化成刀剑了,稍微一个控制不住,韩斐立马就得万箭穿心死于当场。
“别怕,校服有领子,别人看不到的。”韩斐终于笑了起来。
“你完了,我也得给你印一个。”江姑娘张牙舞爪地压了上来。
“我能选个图案吗?”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