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值得一提的文明，甚至连稍强大的游牧民族和渔猎民族都不能产生，俄罗斯人乃能凭借着火绳枪、木制堡垒和少许骑兵，就轻易地平推了整个西伯利亚北部，一直推进到堪察加。
但是，到了外贝加尔地区，这一“无忧无虑”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
作为大天朝主义者，彼得对长城以北，整个蒙古高原、直至贝加尔湖周边的天朝北部辽阔游牧区相当感兴趣，月氏、匈奴、乌桓、鲜卑、高车、柔然、突厥、回纥、黠戛斯、契丹、蒙古……
亚欧大陆数千年来震撼农耕世界的游牧民族几乎都兴盛于此，即便已经不复当年辉煌，布里亚特蒙古等游牧民依然对俄国定居者构成了强有力的威胁！
对待所有定居者，他们的马刀都挥舞得轻快无比。
俄国人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征服他们。
然而，此时依然强盛的清朝中国在雅克萨粉碎了俄国的幻想。
随着一纸《尼布楚条约》签订，俄国在西伯利亚的飞速扩张结束了。
于是，再没有新的土地让哥萨克掠夺，以前他们面对的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原始社会，而现在他们在边界上将要面对南方人口稠密的中华帝国。
于是，在俄国政府的命令和限制下，外贝加尔的哥萨克人不得不停止了以前肆无忌惮的流窜生活，而开始定居在外贝加尔边境，成为开拓土地、耕种庄稼的垦殖者。
而尼基塔就是这样一位哥萨克垦殖者。
哥萨克人并不擅长农活，定居下来后，至少最初的几十年，他们的境遇反而比原先要差。尼基塔出生在1711年，今年才20岁，姑娘都没娶着一个，他当然没有经历过侵略如火的“自由哥萨克时代”，听长一辈的人说，那时候随便到阿穆尔抢掠一阵，就能收获几张乃至几十张的貂皮，回到涅尔琴斯克就能发家致富，甚至受封贵族！
如今涅尔琴斯克的军役小贵族小希什金，整天游手好闲，是靠了哥萨克老希什金在涅尔琴斯克边区和阿穆尔立下的“赫赫功勋”。
当然，土著民族是否这样认为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能发表意见的人大都已经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啦。
按照长乽们告诉尼基塔的说法，那时候确实是个好得不得了的时代。
“就不说骑着马去阿穆尔打秋风吧，单说干农活，哪怕是三十年前，干农活也比现在干农活要来的好。三十年前，咱们哥萨克征服的地盘，都是咱们的低，看上哪块肥沃的土地，一卢布都不用付，打下十几个木桩标记之后就属于自己了！如果不想耕种，可以丢下或者卖给别人……”
尼基塔听到这话，总是会羡慕地点头和遐想。这是他感同身受的。1701年之后，因为没有新的土地去征服，俄国政府就规定任何人不得无代价地占有土地，包括哥萨克，并且由政府划拨土地给哥萨克人，他们不再能够自己挑选。
为了能让哥萨克老老实实扶犁种田，充当农业垦殖者，现在政府一旦把土地拨给哥萨克，土地就不允许荒芜，必须切实耕种，抛荒是大大滴违法。
你说我就是抛荒咋滴？很遗憾，现在俄国政府已经取消了拨给非服役人员的哥萨克的粮饷，同时由政府安排给哥萨克们拨给土地，所以只要你不是服役人员——哥萨克是个军事、经济、政治多元结合的族群，不可能每个人都服役——你想吃饭就得种田。
而且，俄国政府将拨给哥萨克的土地登记入“税册”，这意味着两点——
首先，给你的地有定数，哥萨克未经许可不得耕种拨给地以外的空地，虽然那些地无人占有。
其次，耕种拨给地之外的土地，需要缴纳税收。
（未完待续）